衛汐拿出帕子慢條斯理地擦干手指，眸光平淡地看了燕平一眼：“大皇子孤身一人闖入我岳靈峰，是來送人頭的嗎？”
“自然是為了與美人兒你獨處了。”燕平靠近衛汐，看著她蒼白的臉滿眼心疼：“我那個不成器的弟弟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竟把你傷的這般嚴重。”
頓了頓，他嘆息道：“若換做是我，定然不舍得傷你半分。”
衛汐：“大皇子這話是何意？”
“實不相瞞，自上次偶然見過一面后，我便對岳姑娘你一見鐘情。”說完，燕平眉眼溫柔地注視著衛汐：“不知岳姑娘可否給在下一個機會？”
衛汐看他一眼，面帶微笑道：“你來此不過是想試探我和燕離的關系，你認為我和他有私情，對嗎？”
意圖被拆穿，燕平臉上的笑意微斂：“岳姑娘怎會這般想。”
“我也想配合，可惜大皇子的演技太過拙劣，我怕再看下去會污了我的眼睛。”衛汐用輕柔悅耳的嗓音，毫不留情地扎刀。
燕平眸色陰沉下來，面上卻依舊帶著笑容：“這么說，你承認你和燕離有私情了？”
衛汐面露驚訝：“我何時說我和他有私情了？”
她語氣淡漠道：“他利用我謀害我宗弟子，若不是方才受了傷，他早已成為我的劍下亡靈！”
燕平見衛汐神色不似作假，且從她眼中也看不出一絲對燕離的情意，似乎說的是真的。
他沉思片刻，道：“我可以給你提供報仇的機會。”
衛汐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微笑道：“大皇子怕不是腦袋被門夾了？”
如今大戰在即，若在這期間能削弱敵方勢力，自然能為自方勢力增加勝算。
燕平這話若是假，便說明他們現在要除掉的目標是她。
若是真，便是除掉燕離。
但在這種時期搞內斗，這大皇子的格局未免太過狹義。
燕平繼續試探：“那日在濟州城，我那二弟是燕離殺的吧？”
衛汐神色淡淡：“燕離當時還是我徒弟，你認為他會在我和沈清云面前暴露身份嗎？”
“我那二弟雖然修為尚淺，但逃命的本事卻是一流的，且當時魔族兩個護法也都在，雖說不敵你和沈清云，拖延時間總是可以的。”燕平語帶嘲諷道：“以我那二弟的性子定會去找燕離求助，而燕離則為了身份不被暴露，于是對自己的二哥痛下殺手。”
衛汐意味不明地道：“大皇子真是聰慧過人。”
“不，這只是我的推測罷了。”燕平笑瞇瞇地看向衛汐：“其實人是你殺的吧，岳汐峰主？”
衛汐看了他幾秒，忽的承認了：“對，就是我殺的。”她揚起手指，看著燦金的陽光從指縫間落在眉間，唇角勾起一抹愉悅的弧度：“我就是用這只手，擰斷了他的脖子。”
這下輪到燕平沉默了，他看過尸體，燕禧根本不是被擰斷脖子，而是一劍封喉。
衛汐這番話，倒是讓燕平對她的懷疑減去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