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我一個文科生,對于機械一無所知,沒辦法,只得打電話給汽修車讓他們過來拖車,然后點了一支煙郁悶地站在那里。
“劉俊才,你還沒有死啊,我以為你挨不過昨晚。”
“放屁,你死了我還沒死呢?我就算是死了,顧領導答應我可以土葬的,你們呢?哈哈,哈哈,好可憐!”
聽到聲音,我轉過頭一看。劉俊才不知道什么時候出來了,和一群老頭老太太坐在走廊里磨牙。今天陽光正好,投射過去,照得一片銀發閃閃發亮。
聽到劉俊才的反駁,剛才說他要死的那個老頭如受重擊,悶哼一聲,將頭轉到一邊去。
其他幾個老頭老太太目光中且羨且嫉,都感嘆:“劉俊才,你還真是走了狗屎運,這一鬧就解決了喪葬問題。“
“是啊,有句話怎么說來著,按鬧分配,我們不服。“
“不服忍著。”劉俊才一臉得意,又道:“也不是鬧出來的,誰叫我老劉碰到一個好領導呢?”
這個時候,一個老太太發現了我,叫道:“顧闖,能不能幫我跟上頭說一聲,我也要土葬。”
“是啊,我也要,顧領導你幫個忙吧!”
我有點抵擋不住,忙道:“一切按照國家政策來,我也做不了主。人家老劉老家是土葬區,你們也不要羨慕。對了,老劉,你感覺怎么樣?”
劉俊才:“昨晚上輸了液,燒退了,等下衛生院的醫生就過來接我過去住院。”說完話,他揮舞著拐杖朝其他人瞪著眼:“不要鬧了,沒看到顧闖正忙著嗎?再鬧,老子要打人了。”
我:“老劉,大家都是一把年紀,小心摔著,好好看病。”
正說著話,汽修廠的皮卡車來了。
汽修廠就在鎮里,從接到電話到現在,先后不過十分鐘。
工人檢查了一下,說是電噴器壞了,需要更換。
看樣子今天是沒車可開,我只得出了門,準備乘公共汽車去高溪鎮。
“嘀”一聲,一輛警車停到我身邊,小黃警官從駕駛室探出頭來,露出坦蕩的發跡線:“顧哥,去哪里呢?”
聽我說了去高溪鎮找劉俊才侄兒的事情之后,小黃將頭一偏:“我正好去高溪鎮,要不捎你一段。”
“那感情好。”
同車的還有個協警,姓郝。
大家都是年輕人,又是鄰居,倒談得來,一路也不寂寞。只是大家抽煙太狠,吉利SUV的內部空間也小,直熏得人睜不開眼。沒辦法,只能開了窗,任冰涼的秋風翩翩吹我衣。
再定睛看去,汽車的內裝飾早已經變成了黃色。警察工作辛苦,夜班、出勤,需要用濃茶香煙提神,不少人都有慢性病,這也是無奈的事情。
正如前面說過,S區的地形地貌比較獨特,境內一大半都是山地,屬于平原和高原的過度地帶。在不到六十公里的距離中,海拔從三百直沖到一千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