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云還要再說,萬老太太打斷她:“小顧要請客,咱們怎么也得給個面子。服務員,再開一瓶紅酒,對對對,就是那種一百多的長城。”
遇到這種人,還能說什么呢,我也很無奈。
正要走,一個人走過來,將銀行卡遞給服務生:“我請,刷我的卡。”
餐廳申請了小額支付免密,不用親自去柜臺輸的。
那人說完話,就一屁股坐到我身邊:“顧兄,有幾天沒見到你了,兄弟可想你得緊。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四天不見,那就是一甲子了。”
我一看這人,就樂了,不是韓清貧韓詩人又是誰。這個老賴最近開始在了他在本地區的游歷,每天一起床吃過飯就出去游戲山水,要到晚上才回福利院睡覺。
他這么呆著不走,民政局里的人大光其火,聽到這事,王局還在老馬哥面前發了火。
老馬有壓力,這壓力自然就傳導到我頭上,讓我倍覺惱火。
我譏諷道:“想不到你還有銀行卡,里面有多少余額啊?當初進我們福利院的時候,你還說不名一文,今天可叫我逮著了,怎么說?”
“我好心請顧兄吃飯,你卻恩將仇報要趕我走,這不是做人的道理啊!”韓清貧抽出扇子扇了扇:“罷,你不仁,我也不能不義。顧兄不待見我,我自然知道。我這幾日也游累了,休整一天,明日出發,就此做別。”
“你要走。”我一呆。
韓清貧:“對,要走了,今天這頓飯酸我還顧兄收留之恩。”
我呆呆問:“怎么說走就要走了呢?”
韓清貧:“顧兄舍不得我?感動感動,太感動了。既然你要留我,那我就繼續住下去?”
我大驚:“不不不,韓兄,所謂讀萬卷書還得走萬里路,你是個大詩人,大藝術家,得到處走走看看,看看祖國的名山大川,這樣下筆的時候才胸有溝壑,才如有神助。為了祖國的藝術事業,在下是不敢留你的。”
韓清貧哈哈大笑:“說得好,只有走萬里路才能胸有溝壑,所謂搜盡奇峰打草稿。大哉斯言,此刻我欲賦詩一首,請君為我側耳聽。”
看他的意思是明天離開福利院的計劃不變,終于可以把這個瘟神送走了,我心中大為驚喜。這兩日,先是陳力原來的身份查出來了,現在韓清貧又要走,當真是好事一件接一件的來。
忙擺手:“韓兄的詩歌字字珠璣,無奈曲高和寡。此地煙火市井氣十足,若是念出來,怕是不要讓一震古爍今的佳舉染了俗味,卻是不美。”開玩笑,你老人家當著這么多食客詩朗誦,我們非被人當成神經病不可,這個人我顧闖可丟不起。
韓清貧:“顧兄說得對,在這里念詩,真是不雅得很,喝酒,喝酒。”
還別說,這人要走了,我竟有些舍不得。其實轉念一想,韓清貧這人還是很有趣的,也不討厭,人品也不壞。
喝了一杯紅酒,我好奇地問:“韓兄你怎么想著要走了?”
韓清貧:“天下無有不散的宴席,我在這里吧,也有一段時間了。該玩的名勝古跡也都玩遍了。這天實在太冷,我打算去南方過冬了。對了,顧兄,你說我是去廣東好呢,還是去海南。”
“自然要去海南,到祖國的最南方去。”你老人家還是滾去天涯海角呆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