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說來也怪,景區竟然沒有幾個游客,讓人擔心再這么下去要關張倒閉。
人之所以這么少,估計和下雪有關系。今天的天冷得早,在高海拔地區雪也下得特別大。只見鵝毛大的雪紛紛洋洋落下來,在空中漂浮、回旋,在天光里晶瑩閃爍。看得久了,感覺你整個人包括身體和靈魂在內,也隨著這雪花憑虛御風,飄飄乎而不知其所止。
這個時候,我看到了邢云。她不知道什么時候從宿舍出來,沒有穿羽絨服,只一件紅色毛衣,抬頭微笑地癡癡地看著風雪。
雪花片片落到她的長發上,她的身體顯得纖細柔弱,可玲瓏的曲線卻顯得兼任倔強。
她就是開放在雪中的紅梅,看似嬌嫩,可這種嬌嫩卻是霜雪鑄造的。
多么美好的畫面,我心中涌動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情緒。
“邢云,你怎么不穿外套,會凍感冒的。”我在后面喊。
她沒有搭理我,還是抬頭看著陰霾的天空。
隱隱轟鳴,陰霾天氣,但盼風雪來,能留你在此。
我實在控制不住自己,從后面伸出手去,抱住了她的腰。
邢云身體一顫,然后瞬間柔軟下去。
她閉上眼睛,將頭發靠在我的胸膛上。
我將頭低下去,感覺到那嘴唇上濕潤的冰涼。
隱隱轟鳴,陰霾天氣,即便天無雪,我亦留此處。
……
“姑媽,姑媽,你去哪里了?”傳來蕭蕭的喊聲。
我們飛快分開。
……
我和邢云還有蕭蕭站在公交車站牌下,等著班車把我們載回城去。
雪還在下,但沒有人說話,耳邊竟能聽到雪花落到草葉上的聲音。
路邊的樹葉綠得發亮,就好象是邢云的眼睛。
她雖然再沒有說話,可目光一刻都舍不得離開我。
“噶!”汽車終于來了,我們上了車,找位置坐下。
突然,我站起身來,跳下車去。
邢云:“你要干什么,快上來。”
我朝她揮揮手:“不坐了,我要走回去。”
邢云:“啊,走回去,那么遠,還在下雪?”
我:“我就是想走路,你們先回家吧,別管我。”又拍了拍車門對司機喊:“師傅,發車吧!”
車沖了出去,邢云將頭探出,怒喝:“顧闖,你神經病嗎?”
“我很高興,我實在太高興了,我想走路!”我哈哈大笑著朝不停揮手。
是的,我心中充盈著快樂,這種快樂前所未有,好奇怪。
我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只想做些什么將這份快樂發泄出去。
是的,這就是所謂的愛情吧,愛一個人,然后被愛,真好!
我一個人就這么大步走著,忽爾長嘯,忽爾大聲唱歌。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暗淡下去。
等到看到S區城區的樓房,就看到漆黑的夜空中有無數星星在閃爍。
亮星,你是在為我而閃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