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顧,你要請客啊!”春節過完,剛回到福利院,我就被洪燕拉住了:“晚上麻辣燙走起。”
“別,最近一段時間盡是大魚大肉,我都快杠不住了。就算要我請客,也得緩一陣子。”
時間已經是下午五點半,我還有沒有回家。此刻正坐在福利院食堂里,一碗干飯,一碟子涼拌大頭菜,一盤清炒油麥菜,吃得上勁。
“也是啊,最近肉吃太多,人遭不住,還真沒食欲。”洪燕嘆息一聲:“這幾天一上桌,全是肉,根本就看不一點綠色。我現在都胖成這樣了,冰箱里還放著一盆白斬雞,陽臺上全是臘肉,爸爸媽媽也不知道弄點新鮮的。”
她一臉的悲憤。
“別提臘肉好不好,說好的人性呢?”我打了個干嘔,身體感覺到強烈的不適。
過去的這個春節簡直不堪回首。
二十九那天晚上,恰好有個老家的親戚來省城辦事,我便搭了他的順風車回E縣和爹娘團聚。等到初七這天,才乘了高鐵回來上班。
中國人的春節講究的是一個紅火熱鬧,放煙火、串門走親戚、和同學聚會,吹牛,表揚和自我表揚。
這些聚會有兩個恒久不變的主題,一是打麻將,一是吃。
麻將我是不會參與的,倒不是我高風亮節,實在是身體頂不住。本省人民嗜好此道,按照預定俗成規則,一局麻將最少四個小時。
剛坐下去還好,一超過三小時,腰和腿就酸得受不了,只想倒在沙發上來個北京癱。
要知道我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仔細一想,大約是長期伏案造成的腰椎和頸椎疲勞吧?文案工作對一個人身體的戕害,何其之大。
再說,我現在剛買了房,個人財務緊張。一場麻將三四百塊錢輸贏。贏了解決不了實際問題,輸了個人又無法承受。
除了麻將,另外一個節目就是吃。挨家挨戶吃,吃完回請。
春節七天黃金周,我幾乎都是在酒桌子上度過的,味蕾已經被酒精和重油重辣刺激到麻木。
現在一看到肉就想吐,相反福利院食堂的大鍋小炒讓我很是受用:“再說,我最近經濟緊張,就算要請客,也得等我領工資啊!”
洪燕:“可以理解,你剛買了房嘛,不然也不會天天吃食堂。我說你也真是,宋櫻那么有錢,用得著你自己買房?”
我氣惱地說:“洪大姐,不提宋櫻咱們還是好朋友好同事。”
“真是的,自尊心這么強。好了不提,不提。”洪燕說著話點了點頭:“也是,就算是夫妻,也都是獨立的個體,有獨立的個體。”
看她的意思,好象我和宋櫻在一起就是軟飯男。
我心中不快,忍不住哼了一聲,將最后一點飯菜扒拉進嘴里,然后起身去洗碗:“洪燕,都下班了,你跑食堂來不會是專門說這事吧?”
洪燕好象喜歡看我這個小兄弟生氣的樣子,咯咯一笑,一臉神秘:“恭喜,恭喜,小顧你要高升了?”
“高升,你說什么都聽不懂。”我心中咯噔一聲,不覺有些思緒煩亂。
年前城南村拆遷我是出了大力的,如果不是做通了陳力的思想工作,估計現在那邊還動不了功。
說起來,俺也是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