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老范,我也發現這有點不對,這不專門跑過來請教你嗎?”
范建國見我三顧茅廬,心中得意:“此事大約和魏婷有關。”
我心中覺得不妥當:“魏婷是誰?”
“一個女人。”
“老范你這不是廢話嗎,這名字一聽就是女人。”
范建國:“可這個女人和別的女人卻不太一樣,實話告訴你,那三十二個老頭今天應該都是去魏婷那里了。”
“老范,還請一定幫我,這事我覺得很頭痛,感覺要出事。”三十二人都跑一個叫魏婷的女人那里,我冷汗都出來了。
荒唐,實在太荒唐。
“出事,肯定要出事。”范建國從包里摸著中華煙自己叼了一支,又遞了一根給我。
一邊抽一邊大概地將這事說了。
原來,這個魏婷并不是本地人,今年五十四歲,大約十多年前從外地跑到我區打工。先是在一家紙箱廠做車間工人,后來覺得工資低工作辛苦,也沒有上班,成天呆在家里看電視、打牌。
據說,還曾經在夜總會什么的上過班。
只是,這人長相實在一般,加上用錢大手大腳,也沒有積蓄。
后來年紀一大,收入就直線下滑,幾年前還曾經在桂花鎮的花茶館里混過,被派出所抓過幾次。
我嚇了一跳,抽著冷氣:“花茶館,那么說來……”
范建國點點頭:“這三十二個老人以前應該都是和魏婷認識的,至于有沒有過交易,嘿嘿,心照。”
所謂花茶館,說難聽點就是人們傳說中的無煙工業。
我鎮現在雖然已是一座大城,人口也多,其規模已經相當于偏遠地區的縣城,經濟甚是發達。可在十年前也不過是一座農業小鎮,很多居民都是農民,文化程度不高,也不懂法。
花茶館和普通的本省茶館沒有什么區別,一碗茶也就幾塊錢。老人們在茶館里“彈三花,吹雀雀兒”就可以坐一天。彈三花中的三花,就是三級花茶;吹雀雀兒,就是逗畫眉鳥玩兒。
算是低收入階層老人一種休閑和社交活動,用來派排遣老年的寂寞。
花茶館里通常會有如魏婷這種中老年失足婦女過來串場,一旦和騷老頭搭訕上了,就拉到茶館后面的野地茍且,完全不講究。
當然,價格極為便宜,二三十元一次。最便宜的,甚至只十塊,當真是駭人聽聞。
茶館老板為了招攬生意,對這種事情也是聽之任之。
也因為如此,這種不正經的茶館就被人冠之以一個花字。
前一陣子,我曾經組織過老人到鎮衛生所進行過一次全面體檢。其中,篩查出有老人得了性病。當時物品心中也是疑惑,這些老頭都是鰥夫寡婦,怎么可能得這種毛病。
一請教大俠,這才聽到這個獨具地方特色的名詞。當時驚得眼珠子都掉地上了,十元……十元就能干這種事……簡直無法想象啊!
十塊錢的交易,環境且不說,必須的保護措施自然一概也無,難怪有老頭會得病。
從那時起,我對這事就留了心,還請計衛局消殺科的同志過來給老人們上過一次課堂,看錄象,看資料。反度宣講:“關愛生命,關愛身體,保護自己。自尊,自愛。”
既然真相已經大白,也知道姓名,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我連忙向范建國致謝:“老范,謝謝你,謝謝你。如果不是因為你,放任這事這么下去,鬼知道會出什么事。對了,我還有一個疑問,這么多人跑去魏婷那里,究竟是想干什么?”
范建國揮了揮手:“我已經不在桂花鎮福利院,江湖上的事情我已經不太清楚了。”
我翻了個白眼,還江湖呢?
“好了,謝謝老范,我先走了。對了,魏婷那里你以前沒去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