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院財會室有兩個人,會計、出納。會計是洪燕,出納是皮蛋。
皮蛋,姓皮名洋,男性,今年二十五歲。
這個人怎么說呢,人道是不錯,活潑大方,說話也有趣。每天上班,就在各辦公室亂躥,逗得大家哈哈地笑個不停,是個開心果。
他家庭條件不錯,父親是躍進渠管理處的干部,母親在市區干洗店連鎖店,住的房子也大。
可惜,皮洋大約是家里條件太好了,讀書的成績不行,勉強考了個二本,學的是財會專業。
畢業之后,被招聘進了福利院做出納。每月工資三千多,勉強夠他自己花消。
父母的意思是讓皮蛋一邊上班一邊溫習功課,看能不能考進體制內。
當然,以他老人家的學習能力和自控能力,考公務員是不可能的,至于事業單位,墊一下腳尖大約還有可能。為此,家里許愿,只要考上,就獎勵他一臺三十萬的汽車。
可惜,皮蛋同志參加工作之后,一下子進入了社會,工資也不低,家庭條件也好,頓時失去動力。成天和朋友同學到處玩,又迷上麻將不能自拔。什么凌云之志,什么體制內的雄心壯志,可去他妹的吧!
至于汽車,我才沒興趣呢!反正將來談戀愛結婚,男方要出房子出汽車,二老你想抱孫子,買也得買,不買也得買。
這樣,他爹娘拿他也沒有辦法,就讓自己不聽話的兒子在單位里混著,希望等他年紀再大一些能夠變得成熟穩重。
至于今后所需要的一切條件,家里人替他創造就是。
前提是皮蛋得好好上班,不至于和社會脫節。
如果皮蛋不上班,跑出去玩,父母絕對不會放過他。
洪燕:“希望如此,可是,我覺得這事好象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我說:“什么地方不對勁了,你是什么時候發現皮洋不見的?”
洪燕:“周四下午的時候,辦公室的插板壞了,我就上街去買回來。剛到福利院大門,就看到門口停著一輛微面,里面坐了三個二十來歲的小伙子。然后,皮蛋就笑嘻嘻地從院里出來,上了那輛車。”
“看到,皮蛋和我打了聲招呼,說那幾個人都是他的朋友來找他玩,就先走了。這一走,就是消失了,周五也沒來上班。今天本該發工資,按照往月的規矩,財會室的人要過來加半天班把工資發了,他還是沒有來。打他電話,關機了。顧闖,我這心里總覺得不安,好象有什么事情要發生一樣。”
我們福利院在鄉鎮,服務崗位還好。像財會室這種部門,其實工作量很小。老馬哥無為而治,院中文恬武嬉,大家有什么私事,在不影響工作的前提條件下,說一聲提前跑了也沒什么。
我安慰洪燕:“別急,皮蛋太愛玩了,竟然不來上班,豈有此理,得扣工資。別急,我等下聯系一下他的父母問問情況。”
洪燕:“不急,不急,我能不急嗎?每個月的工資都需要從皮蛋手中發出來,印鑒什么的都在他手里。今天是周末,還可以用不上班這個借口推脫,到了周一,大家問起來,我又從什么地方拿錢來發?”
“對,我還忘記給皮蛋的父母打電話了,顧闖,你看,我一急都急糊涂了。”
福利院有三十號工作人員,都眼巴巴地等著工作,到時候沒錢給人家,一鬧起來,問題就大了。
福利院工作人員在入職的時候都留了擋案和緊急聯系人聯系電話。
我找到皮洋父親的電話,打了過去,說明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