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雙好奇地問:“舅舅,怎么不可以剃頭?”
郭英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少廢話,聽舅舅的話沒錯的。”
說完,大家都笑了起來。
我又道:“包哥,你也別謝我,其實該謝的是我。你們兩口子和好,我終于不用上夜班了。老實說,前一段時間天天夜勤,實在有點扛不住。”
“還,是我們的錯,是我們才錯。”包小進又給我倒了一杯子酒,說:“來,他舅舅,咱們弟兄再喝,不醉不歸。哎,你是開車的。今天就住在我家里,委屈在沙發上呆一晚。咱們做人呀,就得開開心心的過。”
我看了看酒瓶,是《五糧液》,心中有點不樂意:“包哥,既然你讓孩子叫我舅舅。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你的經濟情況不太好,大家既然是一家人,什么酒不是喝,干嘛花那錢?還有啊,這人關起門來過日子,關鍵是自己過得好。過日子是自己的事情,并不是過給別人看的,虛榮心害死人呀!”
聽到我口中的責備之意,包小進紅了臉。
見丈夫不好意思,郭英一笑:“他舅舅,你是誤會我家小包了。這酒可不是話錢買的,這么跟你說吧。既然說好要請你吃飯,這酒太差了也無法表達我們兩口子的感激之情。我不是在酒店上班嗎,就跟餐廳的姐妹們打了一聲招呼。碰到客人們沒有喝完的酒,就留下來,恰好湊了一瓶。”
她解釋說,原來,酒店餐廳賣出去酒水服務員和傳菜生是有提成的。因此,碰到食客,大伙兒就玩命地推銷。
你明明只有二兩的酒量,大家非勸你喝三兩。因此,多買的一瓶酒喝不完會剩下不少。勻一起,裝成一瓶帶回家去,美滋滋。
不少餐廳服務員工作幾年之后,可說是嘗遍了天下名酒,算是一個不錯的福利。
郭英說完,又笑道:“顧哥,你發現沒有,小包今天都沒有向你敬煙。倒不是戒了,而是換成了五快一包的,實在有點拿不出手。”
聽到她的解釋,我這才解開心中疑竇,歉疚地說:“原來如此,不好意思啊!包哥,煙呢,拿出來啊,我要抽。怎么,怕我笑話。我這人不挑煙的,能冒煙就行。”
包小進遞了一支煙過來,給我點上。
我笑著調侃:“你現在抽這么差的煙,就不怕拿不出手?”
包小進紅著眼睛,說:“我現在是想明白了,正如他舅舅你剛才說的,過日子是自己的事情,不是過給別人看的。你日子過得不好,偏偏要去抽五六十一包的煙,不但不能讓別人高看你一眼,反會笑話你虛榮。做人,就是要過得坦坦蕩蕩。別人怎么看你不重要,關鍵是你要自己看得起自己,你要對得起自己的家人。”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包哥,你這么想就對了。”
他們兩口子的眼圈都是紅的,我發現氣氛有點不對,正要開個玩笑活躍氣氛。
突然,包小進母親包阿姨背著奧特曼書包,憂心忡忡地屋外走。
包小進:“媽,你這是要去哪里?不是說過了嗎,學校不上晚自習的。”
包阿姨:“延安,革命的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