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大半年,我終于和邢云聯系上了,雖然她依舊不肯回來,甚至不肯讓我聽到她的聲音,但這也是一個好的開端。
邢云的性格我最清楚不過,大約是小時候生困苦受盡人間白眼,為人剛強,又有強烈的自尊心。她自然是巴不得嫁給我的,只是覺得就這么一無所有地嫁過來不會被我爸爸媽媽接受。
她渴望成功,風風光光進門,昂首挺胸地告訴世人:我和顧闖在一起是因為愛情,我和他是同樣的高度。
這個傻女娃子呀!
不過,能夠重新和她聯系上,發現我和她之間的感情并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沖淡,反因為沉淀越發濃烈,我這段時間處于強烈的喜悅之中,走起路來虎虎風生,干起活來精神百倍。
我現在正被組織考察,又找到了邢云,一切都非常順利,除了健福院……
讓殘疾人去健福院上班,并免了那邊的賦稅,到現在,健福院已經成我區民辦養老機構的一面旗幟,也算是民政局的政績。
這一日,王局笑瞇瞇地對我說,最近全市的民辦養老機構要到我區培訓學習,為期三天。作為負責民辦養老機構的福利科,小顧你是福利科的,管這塊兒,由你和辦公室同志一起負責辦會。
聽到這話,我心中一動:“王局,干脆把學習場所設在健福院,讓各家養老機構的負責人都住里面,也算是對健福院對我們工作的一種宣傳。健福院那邊地方大,環境不錯。最妙的是,咱們局經費困難,到時候辦會所有費用可以讓健福院解決。”
王局點點頭,說小顧,你這個思路不錯啊!
剛敲定此事,我突然想起一事,不禁心驚肉跳:陸永孝這段時間還在裝瘋賣傻,他的子女也不可能接他回家。這老頭就好象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爆炸,誰也不敢保證他到時候不會大鬧會場。
真那樣,我做為主辦方,也只能去跳府南河自行了斷了。
我有點后悔了,哎,言多必失啊!
心中暗想:“不行,得控制住這個混蛋老頭兒。”
問清楚日期之后,我也不耽擱,開了車直奔健福院找到了陳佳。
聽到培訓學習的事情,陳佳有點為難,神色甚至帶著不滿。說,最近經營狀況剛好了些,現在在這里組織學習,開支有點大。而且,來的人多,需要抽調許多工作人員必然影響養老院的日常運轉,能不能改個地點,我這里實在是接待不了。
幼稚啊,女人就是幼稚!
我氣得幾乎想摔杯子,這種好事別人求都求不來,你卻好,往外推。合著我努力爭取了半天,你竟然還覺得我是給你找麻煩,還心疼那點會費。
這小姑娘的見識還真是可圈可點,也不知道她集團公司的老總是不是瞎了眼派她過來獨當一面。
忍住心中的惱火,我耐心地解釋:“陳佳,辦這個學習班也花不了多少錢。也就是一百來個學員過來上三天課,你負責提供吃住。吃就在食堂吃,一人每天一百塊伙食標準;住,你們這里有的是空房間,兩人一間也不花錢;另外,會議中需要刊印資料、刻錄光盤,租車去車站接送……總的一起加起來也就三五萬塊……”
我幾乎把事情都掰碎了,一筆一筆帳和她算了起來。
陳佳:“三五萬也是錢啊!”
我也不多說,反問:“陳佳,你們總公司給你核定廣告推廣費用沒有?”
“有這么一筆開支。”
“那么,我問你,如果在省臺,不,僅僅在市電視臺打個廣告需要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