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時暮凌遲般的死亡凝視下,打魚哥終于老老實實的坐直坐正了。
時暮這才緩緩收回視線,看了看入場券上的座位號,琉璃眸里深邃復雜。
他邁開修長的大長腿緩緩走到了黎酒身邊,坐下。
眼角余光察覺到旁邊多了一個人,黎酒懶洋洋的歪了歪腦袋看過來。
身邊的人側顏線條流暢冷峭,輪廓迷人。
似乎是黎酒的視線太過直白,時暮偏了偏頭,琉璃色的眸子微微垂著,和黎酒對視。
黎酒:這不是小漂亮嗎?這么巧!
對視持續了大概一分鐘,時暮率先打破沉默開了口,他的唇線分明,唇瓣一張一合間發出磁性的嗓音,“你看上了什么?”
說著指尖隨意翻了翻介紹拍賣品的手冊。
是不是,她也是來拍海洋之心?
這個猜想在時暮腦海里瘋狂的生長,心底不受控制的滋生出一種莫名的期待。
黎酒眨了眨眼,脫口而出,“你的車。”
意料之外的答案。
時暮默,唇瓣輕抿成一條直線,半晌,“可以換。”
黎酒來了興致,一下子從綿軟的沙發椅上坐直,離時暮更近了一些。
“用什么換?”
深邃的琉璃眸里倒映著她的模樣,那雙清澈如小鹿的無辜大眼睛里亮晶晶的。
不自覺的,他的手掌緩緩抬起,很想要輕輕柔柔她微卷的銀發。
就像十年前,小人魚像只大貓一樣,喜歡被他順毛。
只是抬起一半的手中途拐了個彎,看上去自然隨意,指尖點在了冊子上的深藍色飾物,“用全場最貴的來換。”
暗示的已經很明顯了吧,時暮緊緊盯著黎酒的臉,將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收入眼。
黎酒掃了一眼起拍價,小臉一垮,然后像條咸魚一樣,懶散的躺坐了回去。
起拍價都是2000萬,這不是為難魚么。
聊天就這么莫名其妙的中斷了。
時暮抿緊了唇,氣場冰冷。
一直保持沉默的打魚哥對兩人之間這段對話充滿了詭異感。
總感覺這兩人之間有一種很微妙卻又很隱秘的氛圍。
在打魚哥胡思亂想間,拍賣會開始了,黎酒也睡著了。
打魚哥用眼角余光關注了一下和自己隔著一個座位的時暮,總覺得那哥們對自己有敵意,真是莫名其妙。
拍賣會進行到了尾聲,黎酒睡得都快靠到時暮身上去了。
腦袋一點一點的,微卷的銀發發梢撓在時暮脖頸。
酥酥麻麻的癢直鉆心窩,時暮整個人都有些僵,煎熬卻又很期待。
主持人在臺上報出了倒數第二件拍賣品,是黎酒隨意撿上岸的那幾十顆珍珠。
昏昏欲睡的打魚哥一聽到拍賣品是他們的東西,猛的清醒了。
他轉頭想要叫黎酒,卻看到了驚悚的一幕。
他酒哥的腦袋都快枕到人家肩上去了!
打魚哥猛地伸手將黎酒拉了起來。
黎酒迷迷糊糊的醒過來,和時暮的距離突然之間拉了開來。
時暮:……
他微微側目,看向打魚哥的眸光充滿了無法言喻的危險,一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