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我?”
吳良這才坐了起來,其他幾人也是連忙掀開破褥子起身,走近一看,才發現陳金水只是撇著一個人的胳膊將其按在地上。
那人還在死命的掙扎,怎奈沒有陳金水力氣大,怎么都無法掙脫。
“嘶……這不是負責押送物資的什長梁三斗么?陳金水,這是咋回事?”
一名兵士認出了這個人,有些奇怪的問道。
“咋回事?”
陳金水撇嘴笑了笑,隨即一臉得意的道,“白天俺在園子里拉屎的時候,無意間聽見周豐說今晚要對有才兄弟使壞招,給他安一個軍候都兜不住的大罪,俺就留個心眼兒,剛才你們睡覺的時候俺一直裝睡守著,結果就守到了這個人。”
“原來是這么回事……”
聽了這番話,吳良終于明白了陳金水今晚古里古怪的原因,這個老童子竟這么有心,沒白救他。
同時吳良也更加確定,當初安排人在墓中暗害他的就是周豐,雖然依舊死無對證,但動機和今晚發生的事都能聯系上。
只是不知今晚周豐又打算耍什么花招?
按理說,以周豐的性子,應該不敢公然派人來進行刺殺,而且聽陳金水的說法,周豐確實并不打算直接殺他,而是打算陷害于他。
“有才兄弟,你先看看你的草甸子下面,俺看見這個人進來之后,悄悄往你的草席下面塞了點東西,可惜還沒來得及查看。”
陳金水忽然想到了什么,接著又道。
聞言吳良隱約已經猜到了些什么,轉過身去在自己草甸子下面摸了摸,果然摸到一個冰涼而又沉重的硬物。
拖出來一看,果然如他所想,竟是一塊墓中盜來的金磚!
金磚上還有曹稟命人刻上去的編號:“貳柒。”
看到這個玩意兒,吳良已經徹底明白了周豐的險惡用心,這個家伙竟想用這樣的方式給自己安上一個“盜取軍餉”的罪名。
如今曹操最缺的就是軍餉,敢在這種時候將手伸向軍餉的人,絕對只有死路一條!
真毒吶!
吳良的目光冷了下來。
周豐既然想要他死,那么他也斷然不會手下留情。
對敵人心慈手軟,便是對自己最大的殘忍,這個道理即使是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他也深有體會。
只是如果現在直接將這個人押到曹稟面前說明情況的話,此人未必肯咬出周豐,就算咬出,在沒有其他證據加以佐證的情況下,周豐也完全可以咬死不認,甚至將事情推的一干二凈,就算最終受罰也未必能給他定上個死罪……
周豐不死,吳良表示寢食難安。
如此沉思了片刻,吳良終于轉過身,開口卻對陳金水說道:“老陳,放了他吧。”
“放了他?”
陳金水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其余兵士也是一臉不解,表示不明白吳良腦子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
“放心,就算我不將此人送到軍候那里,如今他將此事辦砸了,為了防止被我利用反擊,周豐也斷然不會留著這個污點,他依舊只有死路一條,只是早晚的事……況且,周豐原本就沒打算讓他活著,盜取軍餉與丟失軍餉皆是殺頭大罪,真要害成了我,他也得一起陪葬,橫豎都是個死。”
吳良故意無所謂的笑道。
聽了這話,原本還在扭動的梁三斗瞬間靜止下來,顯然是將吳良的這番話聽進去了。
“可是周豐呢?難道這事就這么算了?”
陳金水很不甘心的問道。
“周豐那邊我自有打算,現在你們聽我的,放他走。”
吳良又同情看了梁三斗一眼,搖頭嘆氣說道,“唉……可憐人何苦為難可憐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