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此事從吳良口中說出來,意味卻有些耐人尋味了。
難道曹操是故意為之?
“那就說點趙司馬不知道的,你可知瓬人軍乃是曹使君親自成立的新軍,而我也是曹使君親自認命的司馬吧?”
吳良繼續笑呵呵的說道。
“那又如何?”
趙寵心中已經開始打鼓,當即又下意識的反問。
“好!好一個‘那又如何’!原來在趙司馬心中,曹使君不過只是個‘那又如何’,這話我先記下了。”
吳良果斷抓住這四個字,大聲說道,“我就直說了吧,瓬人軍即是曹使君親自成立,便由他直屬,我來找典韋也不過是為曹使君辦事,既然趙司馬將陳留守軍與瓬人軍分的如此清楚,而我又不想令趙司馬為難,便只好將此事如實上奏了,告辭!”
說著話,吳良竟真的轉過身去,邁開大步頭也不回的向營外瀟灑走去。
這……!?
趙寵瞬間慌亂起來。
吳良話里話外的意思明顯的不能再明顯,典韋是曹老板要的人,你非但不識抬舉還出言不遜,難道想步邊讓的后塵?
好!好得很,老子這就向曹老板告狀去,咱們看誰的脖子硬!
“留步!請吳司馬留步!”
趙寵雖受陳留太守張邈信任,但名頭和影響力與名士邊讓相比差的可不是一點。
畢竟之前王慶已經與吳良詳細說過了郡內士族門閥的狀況,他們家和王慶所在的王家基本處于同一水平。
曹老板杖殺邊讓都只是一句話的事而已,趙寵與趙家這樣的二流門閥只怕連曹老板一記白眼都承受不起,如何敢讓吳良上奏打小報告?
更重要的是。
他依附張邈這一邊已有時日,私下肯定說過不少不該說的話,也做過一些與曹老板作對的事,完全經不起查……
見吳良依舊沒有留步的意思,趙寵只得連忙小跑著追上來,一邊跑一邊叫道:“吳司馬請留步,有話好說嘛,瓬人軍若要用典韋,我準他幾日假便是,如今曹使君正在攻打徐州,只怕公事繁忙,這等小事又何必驚擾于他?”
“才借幾日?”
吳良終于停下腳步,扭過頭來卻是一臉的不滿。
“那依吳司馬的意思呢?”
趙寵頓時有一種陷入泥潭的感覺,卻也只能無奈問道。
“趙司馬,我聽聞你與典韋并不對付,又何必非要將此人留在麾下礙眼呢?倒不如來個眼不見心不煩,你好我也好,豈不皆大歡喜?”
吳良笑呵呵的道,說完又轉頭看向了不遠處準備束手就擒的典韋,頗為尊重的問了一句,“典韋,你自己是什么想法,但說無妨。”
“吳司馬……”
這一刻,典韋臉上一陣錯愕,心中卻驀地涌出一股熱流。
生平第一次,有一個吳良這種身份的人在意他的想法,而不是將他當做一頭任人擺布的牲口……
“吳司馬的想法,便是韋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