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菁菁急的跺腳道,眼看又要哭出來了。
“這荒郊野嶺的,少不了有野獸出沒,公子我如何能夠放心讓你一人回去?”
吳良笑著搖了搖頭,不容置疑的道,“就這么定了,你先在我們這里暫住幾日,待我們辦完了事自然送你回去。”
說著話,他便不顧白菁菁哀求,叫過曹稟與楊萬里來到遠處,小聲問道:“楊萬里,這附近可有一個石槽村?”
“有,我此前曾去過此處打探消息。”
楊萬里點頭道。
吳良沉吟面殼,又道:“安民兄,這姑娘言語之間雖然沒有什么漏洞,但她深夜出現在這里依舊十分可疑,很有必要仔細查驗一番,你即刻派人前往山下的石槽村,打聽一下到底有沒有這么一號人。”
“好說。”
曹稟應道。
其實不管這姑娘身上到底有沒有問題,吳良現在也斷然不可能將她放走,否則萬一暴露了行蹤,尤其是被元城守軍知道,他們便有可能陷入萬劫不復之境。
如此三個時辰后。
出去探查的兵士回來報告:
這石槽村里還真有一戶白姓醫師,家中也確實有一個未出嫁的女兒叫做白菁菁,如今白菁菁一夜未歸的消息已經全村盡知,白家正急著與村民四處尋找。
“所有細節都合情合理,難道是我太敏感了?”
吳良回頭看了一眼哭累了縮在角落里睡著的白菁菁,晌午的陽光照射在她粉嫩剔透的耳垂上,讓人忍不住想要輕輕嘗上一口。
吳良晃了晃腦袋。
我可不是饞她的身子,主要是這里乃是袁紹的地盤,出于多方面的考慮現在都不是放人的時候,最起碼也要等到我們辦完了事。
……
三日后。
“司馬,如你所料,郝萌所部近日來非但一無所獲,病情也沒有得到控制,患病與死亡人數持續增加,就連郝萌也在今日出現了嘔吐的情況!”
“如今他們已經開始拔營,看樣子今日便會離開不歸谷!”
那是當然,瘟病哪有那么容易解決?
雖說郝萌之前采取的手段已經比很多漢朝人明智了許多,但交叉感染這種事可不是那樣就能防得住的。
“很好!”
吳良拍了下大腿,起身來到曹稟身邊,笑著說道,“安民兄,郝萌要撤,叫咱們的人將最近采來編成麻繩曬干的艾蒿帶好,等郝萌所部走遠了,咱們就準備進谷。”
“有才賢弟,我還是想不明白,你要這艾蒿到底何用,辟邪防蚊么?可如今已是深秋,蚊蟲已經稀少了許多,若是辟邪也用不了這么多吧?”
曹稟不解的道。
“不,是防瘟。”
吳良卻眨眼笑道,“郝萌雖已命人焚燒了死者尸體,但保不齊附近仍殘留瘟病,只需教我們的人每日焚燒艾蒿熏炙,非但能夠祛濕驅寒,還能夠起到一定的防瘟作用,以防萬一嘛。”
這時候民間絕大多數人還認為艾蒿只是用來辟邪防蚊的,盡管古時的“邪”便代表了各種致人莫名不適的穢氣與邪氣,但依舊沒有認識到那其實只是一種或多種病毒的感染,是疾病,而艾蒿也并非象征意義上的辟邪,焚燒煙熏確實能夠起到一定的預防瘟病作用。
如此一直到了東晉時期,著名醫學家葛洪才在《肘后備急方》中正式提到:“密以艾灸病人床四角,各一壯,以防瘴癘之疾。”
“賢弟,你竟還懂醫理?”
曹稟驚喜道。
與此同時。
!?
始終縮在角落里的白菁菁也是驀然抬起頭來悄悄望向了吳良,晶瑩的眸子中劃過一抹意外之色,不知心里正在想些什么。
“嘿嘿,略知一二。”
吳良倒并未注意到白菁菁的反應,只是撓了撓后腦勺,謙虛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