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靈公冢甚瑰壯。四角皆以石為玃犬捧燭。石人男女四十余皆立侍。棺器無復形兆。尸猶不壞。”
“幽王冢甚高壯。羨門既開。皆是石堊。撥除丈余深。乃得云母。深尺余。見百余尸蹤橫相枕借。皆不朽。唯一男子。余皆女子。或坐或臥。亦猶有立者。衣服形色不異生人。”
如此看來,貌似又可以得出一個驚人的結論:這種制作殉葬人俑的神奇工藝其實早就已經存在,只是不知什么時候便在延綿不絕的歷史長河中失傳了而已。
畢竟自漢朝之后,用人來殉葬的習俗便逐漸被人們摒棄,甚至東漢基本上就已經杜絕,這種工藝完全沒有用武之地,失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若是如此,這些女子死時不知要承受怎樣的痛苦……”
聽了吳良的解釋,白菁菁略微安心了一些,便又微微蹙眉不自覺的開始同情起這些“妙齡女子”來。
不過話只說了一半,她應該是又察覺到自己的身份不應該發表如此言論,隨即又有些不忿的對吳良說道:“……你既懂得這么多常人所不知的醫理,又自詡醫術勝過華佗與張仲景,為何不能像那兩位神醫一般懸壺濟世,偏要行這上見不得光的偷盜之事,豈不是辱沒了上天賦予你的才能?”
“方技便很高級么?”
吳良反問道。
這時候的“醫術”便屬于“方技”,并且被視為“賤業”,其實也并沒有多少社會地位,歷史記載中,哪怕是華佗到了晚年,也時常后悔這輩子從事醫術。
“哼……”
白菁菁這個原住民自然也知道這些,一時被問的語塞,輕哼一聲不再說話,也是跟了過去好奇的打量那些“妙齡女子”。
不過與吳良和典韋不同的是,她并非僅僅只是用“批判性”的眼光觀看這些人俑,有時還會盯著人俑的某些部位看上半天,然后再看看自己,時而露出羨慕的神色,時而又露出驕傲的神色,教人無法理喻。
如此看了一小會,白菁菁忽然又忍不住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這些女子為何都張著嘴,是因為死時太過痛苦了吧?”
“是因為墓主人要她們張著嘴死去。”
吳良頭也不回的說道,“如果我所猜不錯的話,那些站立的女子應該叫做‘白玉杯’,而那些跪坐的女子則應該叫做‘香唾壺’。”
“什么叫做白玉杯?什么又叫做香唾壺?”
白菁菁更加不解。
“那不在墻上畫著呢么?”
吳良早已不再關注這些人俑,一邊四下觀察殿室內的其他設置,一邊指了指這些人俑東西兩層的墻壁說道。
白菁菁連忙望去。
卻見兩側墻壁上果然留有一副色彩鮮艷的壁畫。
西側壁畫中所畫乃是一個宴會場景,與會賓客紛紛安坐于席內。
場內正有十幾名不著一絲的妙齡少女,她們或拿酒器往自己口中灌酒,或立于賓客身前彎腰將口中美酒送入賓客口中,任由賓客上下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