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家主。”
百里香重重的點了下頭,不知為何原本扭捏緊張的姿態竟是緩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堅毅與執著的神色,好像瞬間得到了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偉大使命一般。
“算了,現在不許做,過完了三朝再做吧。”
見她這副模樣,吳良果斷又將日期向后延了延。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姑娘有點死性子的技術宅,假如他不將日期延后,這姑娘說不定打今晚開始就敢不睡覺。
……
自小宅里出來。
吳良已經用剪刀剪去了自己頭上那只能盤成丸子頭的及腰長發,順便還用銅匕首小心刮去了臉上的胡子。
自打穿越之后,他已經很久沒有這么清爽過了。
這個時代講究一個“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因此除了頭發與胡子自己斷掉,基本沒有人會去主動修剪。
甚至歷史上曹老板還留下了一段“削發代刑”的典故。
說的是曹老板實施屯田制之后,見有些兵士不愛護莊稼,時常在莊稼地里亂跑,便下了一條嚴令:全軍將士,一律不得踐踏莊稼,違令者斬!
結果有一天,曹老板騎馬路過莊稼地的時候,坐下馬匹受了驚,跑進了麥子地里踩到了大片莊稼。
隨行官員自是不敢治曹老板的罪,于是曹老板便拔出了寶劍,割下了自己的一把頭發作為懲罰。
由此可見,頭發與胡須對這時候的人來說。
有著這么多么重要的象征意義,那不僅代表的是一個人的孝心,有時候還能代替一條命。
所以,在這之前,吳良都選擇了入鄉隨俗,夾起尾巴做人。
不過現在,他已經基本得到了曹老板的信任,標新立異一些也沒什么太大問題,反正只是無關痛癢的小事。
而且。
這么做還能夠被曹老板小小的嫌棄一波,不愿帶他出入各種公開場合,免得跟他一起承受旁人投來異樣的目光,說不定還會被人詬病與“不孝”之人走的太近。
反正他本來也是“行于黑暗”的摸金校尉,本來也不需要見光……
這樣應該能讓自己遠離曹府家眷返回陳留的計劃順利一些。
果然,剛出門吳良就已經收到了不少注目禮。
不管是那些來回的兵士,還是那些路過的百姓,看到他都會面露愕然之色,不由自主的多看兩眼。
吳良才不管這些,誰看他他就盯著誰看。
直看到對方不得不尷尬避開目光為止。
這就是飄柔一般的自信!
不久之后,他便來到了曹府。
曹府親衛差點沒認出他來,上下打量了半天才終于回過神來,一臉疑惑的道:“吳校尉,您這是……?”
“嗨!別提了。”
吳良搖了搖頭,痛心疾首的嘆氣道,“這次出征遇上了點麻煩,性命雖是保住了,但這頭發與胡須卻沒保住……不提了不提了,明公在吧,我要面見明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