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什么都可以?”
吳良暫時對朱家內部的事情還沒有太多的了解,不過看到朱魯此刻的狀態,卻也知道此舉可能已經抓住了他真正的痛腳。
原本他將朱魯革職遣送回家。
其實是想向朱家傳遞兩個信號:
一來,他這個新縣令可不是好欺負的,叫朱家的人今后收斂一點,最好不要將手伸得太長;
二來,要告訴朱家自己無意與其為敵,否則又怎會處置了那些縣吏,偏偏將朱魯完好無損的送回朱家,自己還是會給朱家一些面子的,也希望朱家明白自己的善意。
不過朱家最終會做出什么樣的反應,還是得看朱家家主朱遜到底是個什么性格的人,又會做出怎樣的選擇了。
有可能便不再提及此事,從此雙方相安無事,各走各路;
也有可能因此懷恨在心,時常用那種不撕破臉的方式私下搞一些惡心人的小動作,朱家畢竟在陳留經營了許多年,人脈與勢力都盤根錯覺,這點能力還是有的;
當然,還有可能搞出一些其他令吳良感到麻煩的狀況……
畢竟任何事情都在人的一念之間,不一樣的人便會做出不一樣的選擇,哪怕同一個人都有可能在分秒之間做出截然不同的決定,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出現。
現實有時往往比小說更加魔幻,更加令人無法理解。
所以。
見到朱魯的反應之后,吳良心中忽然又想到了另外一個更加穩妥的計劃……
“當然,你只管說。”
朱魯也從吳良的話中覺察到了一絲轉機,忙不迭點頭道。
“好,那就請三公子先在絹帛上簽字按手印吧。”
見楊萬里已經將絹帛與筆墨取了出來,吳良又沖朱魯微微一笑,示意道。
這玩意兒任何時候都能作為將朱魯革職遣返的正當理由,這便是朱魯的把柄,吳良自是要先牢牢握在手中。
“這……”
朱魯有些猶豫的向后退了一步。
“不簽么?”
吳良目光微冷。
“簽!我簽!不過請縣務必不要將我擱置遣返……”
朱魯陪笑著道。
“好說。”
吳良點了點頭。
得到吳良首肯,朱魯迫于形勢,終于極不情愿的在絹帛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又將自己的手印按在了上面。
“哈哈哈,三公子果然是痛快人!”
將絹帛交給楊萬里收齊,吳良立刻便變了個人似的,一把摟住朱魯的肩膀,極為親近的大笑起來,“其實我剛才只是在與你開玩笑,三公子受驚了,實不相瞞,自第一眼見到三公子時,我便與三公子一見如故,生出了結交之心。”
“來來來,請三公子隨我進入府衙,咱們今夜把酒言歡,不醉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