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此事事關重大,請移步后堂。”
聞人昭依舊堅持。
這時一個上了年紀的長輩也是不滿的插嘴道:“允嘉,在坐皆是看著你長大的長輩,你如今雖然做了壽曹道護法,卻也是你父親與我們這些老東西用家產為你換來,小小年紀做人可不能忘本。”
“多謝三叔公指正,但此事確實事關重大,待我對父親言明之后,再由父親決定是否通知諸位長輩不遲。”
聞人昭雖對那位長輩施了個禮,但語氣卻依舊十分堅決,又對聞人功說道,“父親,請移步后堂,此事萬不可耽擱,若是女兒做得不對,事后請父親對女兒施以家規便是,女兒絕無怨言!”
“這……”
話說到這個份上,聞人功終于覺察到了一些異樣,終是點了點頭,對其他長輩說道,“諸位請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
而望著父女二人的背影。
這些聞人府的長輩卻是紛紛搖起了頭,壓低聲音互相宣泄起對聞人昭的不滿來:
“真是不懂規矩,慣壞嘍。”
“眼中哪里還有我們這些老東西啊,好在只是一介女流,聞人家的家業斷然不可能落入其手,否則我們這些老東西那還有好日子過?”
“正是,定要教她些規矩才是,否則以后還不翻了天?”
“了不得嘍……”
……
后堂之內。
“允嘉,你可知道你在說些什么?!”
聽了聞人昭的話,聞人功臉上亦是露出一抹極為濃重的驚色。
“自然知道,壽曹道狼子野心,女兒早料到會有這一天,當初壽曹道占據我家的‘浮屠仁祠’時,女兒便勸過父親與諸位長輩,可父親與諸位長輩不聽。”
聞人昭言語之中帶了些許怨念。
“你在指責為父?”
聞人功瞪眼道。
“女兒不敢,只是就事論事。”
聞人昭低頭說道。
聞人功此刻顯然也沒心情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結,如此焦躁不安的來回踱著步,接著又問:“你口口聲聲說孫寶欲在明日的祭祀儀式上對我聞人家不利,可有確切的依據?”
“此乃女兒安插在壽曹道衛士中的線人得來的消息,這線人對我聞人家忠心耿耿,斷然不可能傳回假消息。”
聞人昭答道。
“這可未必,又或許是聽岔了。”
聞人功竟還對孫寶抱有一絲幻想,仿佛在安慰自己一般連連說道,“自那孫寶進城以來,我聞人府不但將‘浮屠仁祠’讓給了他,每月還為其提供大量糧餉用以安置信徒,對他可謂是仁至義盡,此人便是不記我聞人府的好,卻還不至于拿我聞人府開刀吧?”
“若父親果真如此篤定,如今便不會如此焦慮。”
聞人昭斜睨道。
“人心難測,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吶。”
聞人功此刻已是滿面愁容的來回踱著步,六神無主的道,“此事必須與族內長輩好生商議,若是一步走錯,聞人家便將萬劫不復,誰都擔不起這個責任。”
“父親且慢!此事萬不可宣揚出去,哪怕是家中長輩也要提防。”
聞人昭又上前勸道,“倘若家中有人心懷不軌,與壽曹道暗中有所聯系,孫寶便會得到消息,提前知道我們已經獲悉了他的計劃,到時聞人家將會更加被動。”
“那你說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