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聞人昭默默的站在城墻之上。
她并未去多看涌上來的曹軍,而是依舊看著城下的吳良,一雙美眸忽明忽暗。
此時曹昂與曹稟已經策馬來到吳良面前,吳良非但沒有翻身下馬伏拜,反而與兩人相視一笑,開口說道:“我出來辦點事遭了難,使君竟派長公子親自帶兵前來馳援,真是令我受寵若驚啊。”
“有才賢弟客氣了,你是天下少有的能人異士,父親向來珍視人才,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曹昂笑著說道。
“哈哈哈,有才賢弟有所不知,伯父收到你的求救消息之后,真是一刻都沒敢耽擱,連夜便命我與子脩哥召集兵馬準備出征,甚至還叫我二人立下了軍令狀,無論如何也要將你救回,倘若有所閃失我們回去可是要受罰的。”
曹稟則是哈哈大笑了兩聲,接著一臉夸張的道,“不瞞你說,我長了這么大,還從未見伯父對一個人如此重視,你現在可是伯父的心頭肉啊。”
“使君如此厚愛,倒叫我更加羞愧難當了。”
吳良向兗州所在的方向拱手道。
“不過我見你方才威風凜凜,城上那些人更是對你言聽計從,心中不由在想,我們是不是來的早了些。”
曹稟又是擠眉弄眼的調笑道,“若是我們再晚來幾天,這壽曹道沒準兒便是你的壽曹道了,到時你直接帶人前來投誠便是,我們何須前來攻城?”
“哪里哪里,弟不過是受形勢所迫,耍了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騙過了他們而已。”
吳良謙虛笑道。
“回去之后,我定會將此事如實稟報父親,若非有才賢弟聰慧過人,此戰定要歷經許多周折,不知何時才能攻下此城。”
曹昂則正色說道,“如今我軍非但不費一兵一卒,還輕而易舉的收獲了數千兵力,這皆是有才賢弟一人的功勞,子脩佩服至極。”
“子脩兄言重了。”
吳良嘿嘿一笑,轉而說道,“不如先進城吧,待辦完了正事穩住城內局勢,咱們再慢慢敘舊不遲。”
“善!”
曹昂點了點頭,一邊策馬進入城內,一邊對曹稟說道,“安民,你率親衛留在此處維護有才賢弟周全,我去去就來!”
……
聞人昭站在城墻之上,雖然無法聽到吳良與曹昂、曹稟說話,但也看得出來,這三人關系匪淺。
“原來此人竟是曹孟德的人……”
聞人昭此前便已經對許多細節有所懷疑,如今再看到這一幕,差不多已經捋清了事情的始末。
北門恐怕根本就沒有被曹軍攻破。
吳良方才執意走出城門與曹昂一戰,也不過是為了打開城門方便曹軍進城。
所以,他一開始便是曹營的人。
此前做了那么多令她想不通的事情,如今看來,最終的目的似乎也只有一個,那就是以一種較為溫柔的方式除掉壽曹道。
分析著這些。
聞人昭很快便又開始擔心起自己的處境來。
如今曹軍接管千乘縣城與壽曹道已是板上釘釘的事,如此一來,她終歸還是會失去了掌控聞人家的力量,若是沒有意外的話,她下了很大決心才搶奪而來的家主之位恐怕便也保不住了……
就在這時。
“跪下!”
涌上城門的曹軍兵士已經將孫寶與幾名陰兵將軍團團圍住,這些人也早已跪在地上臣服,只有聞人昭依舊站著,曹軍兵士也將她當做了壽曹道的人,自然不會對她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