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承彥答道。
“那么這二三十人黃先生可都知道來歷?又或是還存有當年的施工名冊?”
吳良又問。
“這……這些人皆是劉胥招募而來,我不曾過問過,也沒有施工名冊。”
黃承彥搖頭說道,“吳校尉,你的意思是在我這宅子中動手腳的另有其人?這可如何是好,這些年過去,便是有施工名冊,那些人也早已不知去向啊。”
“倒也無妨。”
吳良淡然一笑,接著又問,“黃先生,這些年過來,黃家應該不會就只誕下了兩名女童吧?是否還有其他的子嗣?”
“……”
一聽這話,黃承彥身子明顯顫了一下,就連面色也蒼白了許多。
兩名夫人亦是神色劇變,尤其是那位身材略顯豐滿的夫人竟有些腳步不穩,仿佛站都站不住了。
好在略微消瘦的夫人扶了她一把,兩人互相支撐著才沒有倒地。
這問題一看就十分嚴重。
瓬人軍眾人都已經意識到了什么,互相對視了一眼。
“唉……”
沉默了片刻,黃承彥仿佛瞬間老了幾十歲一般,抬起頭來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苦澀笑容,長嘆一聲說道,“不瞞吳校尉,黃家確實不只誕下兩名女童,還曾有過四個男童,皆是早早夭折了。”
“在昏兒與環兒之上,本該還有一個兄長,乃是我的長子。”
“長子那年三歲,搬入這座宅子約莫一個月的時候,不知怎的忽然生了一場大病,我將襄陽城說得上名字的醫師找了一遍,卻無一人能夠醫治,終是沒能保住他的性命。”
“后來在昏兒與環兒之后,我這兩位夫人又陸續誕下三個男童。”
“那第二個男童在穩婆接生下來時便已經沒了氣息。”
“第三個男童雖然安然出生,但不足半年時又忽然無法進食,醫師依舊無能為力,撐了幾日便也沒了。”
“第四個男童則是因為我那夫人忽然受了涼氣導致早產三月,一生下來便肢體不全,只養了一個月……”
“唉——若非吳校尉問起,此事我永世都不想再提起。”
“原本我還道是我造了什么孽,老天要我黃承彥絕后,如今吳校尉忽然問起,難不成此事還另有隱情?”
說到這里,黃承彥的一雙眼睛已經布滿了血絲,一雙拳頭更是攥的發白,可見這樣的悲慘經歷給他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兩位夫人也是抱在一起輕聲啜泣。
瓬人軍眾人也是對這一家人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這個時代家中沒有男童就是絕后,黃家總共有過四個男童,四個男童全部夭折,這種事放在任何人身上都必定是永遠無法抹平的傷痕。
“這就完全對上了。”
吳良微微頷首,終于說道,“黃先生,此事確實另有隱情,乃是有人在你這宅子中降下了‘五仙入宅法’,如今你家已經夭折了四名男童,若是湊齊五名男童,這‘五仙入宅法’便算是成了,屆時黃家定受滅頂之災,到時便是神仙來了怕也難救。”
“去取一條梯子來吧,我這便為你破解此法,三日之內定叫那降術之人登門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