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吳良想不通。
一個活人是怎么在這種既無光亮又無食物的溶洞中生活這么多年的,更不要說這里可能還有一頭吃人的“河神”,以及未知的“爆頭怪”?
何況還是一個女人?
是的。
那個水鬼有著明顯的性別體征。
就算有頭發遮擋,也不可能完全遮住胸前的那二兩肉,吳良剛才看到了。
鑒于這個時代還沒有改變性別體征的技術,不會出現“安能辨我是雌雄”的狗血情節,那水鬼絕對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雌性。
所以,吳良的這種推測仍有不少漏洞,并不能斷定水鬼的真實面目。
他只是覺得。
真正的水鬼怎么都不應該這么弱才對。
最起碼不是一柄銅匕首就能夠對付得了的,畢竟民間傳說中被水鬼拖下水的人,從來沒聽過有誰能夠活下來……
……
約莫在冰冷的地面上躺了幾分鐘,吳良才終于緩過勁兒來。
此刻他身上的衣物已全部濕透,一陣陣寒意侵擾著肌膚,令他忍不住打了幾個冷戰。
重新站起身來。
他雖對河內的“黑色長發”還有一些忌憚,但仍然無法說服自己忘記對岸那扇黑漆漆的對開門……這種地方居然會有那樣的門,吳良自是有理由懷疑門后別有洞天,說不定正是他此行在尋找的公輸冢。
如此猶豫了一陣。
吳良竟再一次硬著頭皮來到了暗河邊上。
他告訴自己,現在他已經知道了這條暗河的深度。
而方才遭遇那個“水鬼”突襲的時候,其他的“黑色長發”并沒有群起而攻之,兩者有很大概率并不是一種東西。
而且,此處的暗河只有三米來寬,如果利用游泳起步技巧的話,一個縱躍就能夠依靠慣性游到對岸,整個過程大概只需要幾秒鐘的時間,就算河里真有什么東西,恐怕也來不及對他做些什么。
這就叫“好了傷疤忘了疼”。
利用這樣的僥幸心理安慰著自己,吳良進一步充分發揮“膽大心細臉皮厚”的優良美德,最終還是說服了自己,咬著牙將想法付諸了行動。
“嘩——!”
從入水到上岸,真就只用了不到三秒鐘的時間。
這次果真沒有再遭遇“水鬼”的襲擊,也沒有遭遇其他的意外。
吳良順利上岸之后,心也總算放回了肚子里,抹了抹臉和頭發,甩了甩身上的水,一邊徑直向那扇門走去,一邊舉著隨侯珠小心觀察周圍的環境。
這扇門附近的地上又有不少尸首。
吳良細數了一下,總共是十七具。
與前面不同的是,這些十七具尸首的陳列方式很有規律。
他們雖然不是整齊的擺放,但保持著腦袋朝外、雙腳朝門的姿勢,呈放射狀形成了一個不怎么完整的扇形。
這感覺就像是那扇門內存在著什么恐怖的東西。
而這些尸首臨死之前正在向遠離門的方向四散逃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