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韋,回來!上車!”
吳良連忙出聲喝止。
因為他看到這怪鳥摔落與翻滾過后并未解散,并且還不確定是否還有其他的怪鳥,因此在沒有完全搞清楚情況之前,自是不愿典韋貿然前去冒險。
“諾!”
典韋雖有些意猶未盡,但吳良的話在他那里就是圣旨,聞言自是想也不想便收起了戰意,回身快步奔向“臨沖呂公車”。
而那怪鳥也是在翻滾過后便又一躍飛上了空中,再一次隱入了黑暗之中。
典韋這掄圓了的暴力兩鏟子果然沒有傷到它,至少沒有對它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并未削減了它的戰斗力。
……
登上“臨沖呂公車”,吳良才看清楚了孫業的傷口。
他傷在了后背接近右肩的地方,身體前后都在不住的往外滲血,看起來應該已經洞穿,不過好在沒有傷到重要的心和肺,否則這個家伙恐怕已經不行了。
“怎么回事?”
吳良皺眉問道。
“他……他是為了救我……才傷的。”
黃月英一雙眼睛紅紅的,嘴唇微微顫抖著驚魂未定的說道。
楊萬里接著詳細補充道:“方才我們正為公子繪圖,那只怪鳥忽然就從上方沖了過來,它的目標竟是昏兒姑娘,當時我正在旁邊巡視,想要上前營救已是來不及,正絕望之際,孫業猛地撲上去護住了昏兒姑娘,那怪鳥的鳥喙便洞穿了他的后背。”
“原來如此。”
吳良微微頷首,又看向了孫業,開口問道,“你為何愿意舍命救她?”
“咳咳……將死之人,權當做給黃家恕罪了,如此倒也不算白死……”
孫業艱難的抬了抬身子,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此刻他已經流了許多血,面色與嘴唇都已有些發白,顯然比之前又虛弱了許多,以至于說話的聲音亦是更沒有中氣。
好在他口中倒并未溢出血來,這也能夠判斷眼前的傷勢并未傷到內臟。
“我方才聽你說,這怪鳥是祖師爺的什么?”
吳良頓了頓,又問。
“木鵲……”
孫業終于支撐不住身子,認命的躺了下來,有氣無力的說道,“其實小人也是第一次見到,相傳祖師爺曾經做過一只木鵲,哪怕遠在千里之外的地方做工,也能乘坐這這只木鵲飛回家里,日日與妻子相聚,祖師娘對此十分好奇,有一次趁祖師爺睡著后,偷偷地騎上木鵲飛上了天空,然而正在空中飛行時,已經懷有身孕的祖師娘忽然開始分娩,污血流出玷污了木鵲,使得木鵲的法力忽然消失,祖師娘就一下子從半空中掉了下來,連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并摔死了,在這之后,祖師爺后悔不已,為了不再發生這樣的人間慘劇,于是便將木鵲的制作方法從《公輸經》中毀去,這門手藝便從此永遠失傳了……咳咳,想不到公輸冢中竟還藏了一只木鵲,只不過這木鵲似乎并非是為了供人騎乘,而是為了傷人所造。”
“……”
聽了這番話,吳良心中驚愕。
這個故事同樣出現在了后世有關《魯班書》的傳說之中,只不過細節上有些不同,后世傳說中,正是因為這件事情打擊太大,所以魯班才會詛咒所有修習《魯班書》的人。
但在孫業的故事中,則與詛咒毫無關聯。
不過他之前也曾說過,魯班之所以降下詛咒的整整原因,其實是為了修復匠師與雇主之間的信任,使得匠師一脈能夠流傳下去。
這倒也能夠解釋得通。
所以,這種木鵲果然是真實存在的?
而且經過了魯班的改進,最終成了一種極為殘忍的“爆頭怪”,永遠守護著公輸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