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良手中已經多了一塊已經快被污血浸透了的“愛心月事巾”。
反正是自己女人的東西,吳良倒也不太過避諱,又叫典韋將工兵鏟拿出來,拆下上面的鏟頭,而后用一小截細麻繩將這塊“愛心月事巾”綁在了木柄上面。
“有才哥哥,這便是你說分娩時才有的污血吧?這么短的時間你怎么弄來的?菁菁姐姐真的給我生了個小侄么?我現在已經要做叔父了么?”
見狀,諸葛亮這小屁孩好奇心又泛濫了起來,眼巴巴的湊到吳良身邊連珠炮似的問道。
“大人的事小孩別插嘴!”
于吉眼疾手快,一把提溜住諸葛亮的衣領子就將他扯到了一邊。
吳良回頭看了諸葛亮一眼,自是沒有對他進行生理衛生知識的科普,而是將典韋叫過來,將綁好了“愛心月事巾”的木柄交到他手中,正色說道:“典韋兄弟,看你的了,務必將這污血涂到木鵲身上,不過也要以自身安全為重,切莫被那木鵲傷到。”
“諾!”
典韋接過木柄,挺胸應道。
這一瞬間,氣氛立刻又變得緊張起來。
此時眾人的命運已經與這塊小小的“愛心月事巾”綁在了一起,也寄托在了典韋的身上,沒有人能夠置身事外。
吳良其實也沒有百分之百的信心。
畢竟他的這個想法也是根據孫業此前的講述推斷而來,雖然這個細節在《史記》中也同樣有所記載,但記載終歸是記載,誰也不能保證那便一定是事實,更無法保證此舉定能成功。
……
幾個呼吸之后。
典韋準備停當,一手持工兵鏟,一手持綁了“愛心月事巾”的木柄,邁著大步走出了“臨沖呂公車”。
那木鵲看起來雖不是生物。
但感官卻十分敏銳,而且攻擊性極強,見到人便會立刻沖殺過來。
方才吳良等人已經有所體會,因此典韋只需走出戰車,根本就不需要拉什么仇恨,只需準備抵御木鵲呼吸之間便會降臨的襲擊便是。
果然。
“呼啦——!”
典韋才來到戰車之外的平地上,才剛放松了一下手臂上的肌肉,木鵲的聲音便已經自黑暗中響起。
“你身后!”
白菁菁聽力過人,聽到聲音便立刻判斷出了木鵲的方位,出聲提醒。
“來!”
典韋爆喝一聲,“嚯”的一聲轉過身來,渾身肌肉再次緊繃起來,根根青筋自體表暴起,全身上下的關節更是劈啪作響。
在一起這么長時間,吳良還是第一次見到典韋這般姿態。
可能此前的盜墓生活太過悠閑,遇上的敵人又大多不堪一擊,以至于典韋基本沒有機會激發出這樣的斗志。
這一刻,吳良忽然覺得有些委屈了典韋。
或許他本就屬于血肉橫飛的冷兵器戰場,只有在那里他才能夠將自己的實力充分發揮出來,成為那個為史書上為世人仰慕的“古之惡來”。
而跟著自己,他最終可能就只會成為一個不能留下姓名的“摸金校尉”,甚至有可能埋骨在別人的祖墳中。
“我對典韋來說,是最好的未來么?”
吳良心中不自覺的產生了這樣的疑問。
這不是矯情。
而是真心將典韋當做自己人之后,不自覺的設身處地的為他著想。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
伴隨著典韋這聲暴喝,只聽“唰”的一聲,木鵲的身影已經自黑暗中俯沖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