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
曹老板終于來了陳留。
吳良自是提前收到了程昱的消息,與他一同前往城外迎接。
除此之外,隨行的還有陳留城內以朱遜為首的一干士族家主,他們雖然有逼迫曹老板站隊的意思,但表面上依舊是在向曹老板表忠心,這些表面文章自然也要做足。
于是。
吳良就在這樣的條件下與這些士族見了第一面。
程昱作為陳留太守,夾在中間自然免不了要為雙方引薦一番,不過在為眾多家主介紹吳良的時候,他還是略微有些偏向,不著痕跡的說道:“老夫身邊的這位便是如今的雍丘令吳縣令,各位可不要小瞧了他,他此前追隨使君立下汗馬功勞,早已被封作了校尉,當初若非他過于謙讓,這陳留太守一職便是他的,恐怕就輪不到老夫了。”
校尉?
聽到程昱的介紹,朱遜與諸多家主頓時又對吳良多了一層認知。
他們此前到底還是小瞧了吳良,以為吳良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官吏罷了,如此看來,吳良的能量比他們想象的要大,至少不是任人揉捏的角色。
尤其是那些勢力小一些的士族,如今心中已是不由有些忐忑,扭頭看向了朱遜。
“見過吳校尉,吳校尉看起來年紀尚小,真可謂是年少有為,百聞不如一見啊。”
朱遜卻面不改色的沖吳良拱了下手,笑呵呵的說道。
“見過朱家主,此前我也經常聽永康賢弟說起朱家主,只是沒有找到機會登門拜訪,如今一見朱家主果然英姿勃發,絕非常人可比。”
吳良也是一邊拱手還禮,一邊笑盈盈的說道。
“永康……”
聽吳良提起了永康,朱遜目光不易察覺的冷了一下,嘴上卻是依舊客氣道,“吳校尉謬贊了,幸會幸會。”
“幸會。”
如此兩人的初次對話便已經草草結束。
吳良已經對朱遜有了一個初步的印象,此人從外貌上來說,只能說是其貌不揚,頂著一張不太容易引人關注的大眾臉不說,身上也沒什么異于常人的氣質,若是換上一身布衣,吳良在大街上與其迎面而過,恐怕也不會留下什么特別的印象。
但身為朱家的家主,這恐怕就要另當別論了。
此人看起來如此平凡,卻能夠令目前在朝中已無官職的朱家成為陳留士族之首,在陳留士族中樹立起極高的聲望,足以說明他的城府與手腕。
尤其是方才。
程昱拋出吳良的校尉身份之后,在場的不少家主都不約而同的表現出了一些憂慮,唯有他還能面不改色的與吳良打招呼,使得吳良僅通過這些表象無法判斷出他的內心想法,這便已經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你故意的!”
與程昱站在最前面,吳良瞟了他一眼,壓低聲音說道。
“老夫也是一片好心。”
程昱也是壓低了聲音,露出老狐貍一般的狡黠笑容,“若是他們知道了吳校尉的官職,自覺知難而退的話,使君來到此處見到陳留一片和諧景象,無論對于老夫,還是對于吳校尉,都是一件好事,吳校尉以為呢?”
“但你剝奪了我裝逼打臉的機會!”
吳良故意說道。
其實他比程昱更加清楚,曹老板此行前來陳留,一來是想看看他從荊州歸來的收獲,二來肯定也是得到了一些風聲,想借此機會緩和一下與當地士族之間的關系,如此才能放心的率兵攻伐徐州。
畢竟剛剛經歷了張邈反叛的事。
曹老板傷疤還沒好不可能忘了疼,尤其張邈此前還是他最信任的友人之一,這無疑給他留下了難以磨滅的陰影,對這方面的事情定是更加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