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情況,他們看向吳良的眼中已經略帶了一些不屑與嘲弄:
“什么校尉?”
“什么立下了汗馬功勞?”
“曹孟德根本就沒有將此人當一回事,虧我們還惴惴不安了半天!”
“是不是根本就用不著一萬石糧食,五千石糧食足以,要不要與朱家主商議一下,莫要再加碼了……”
“……”
吳良心中卻是一點都不郁悶,更談不上擔憂。
曹老板無疑是個聰明人。
吳良能夠將朱遜與這些士族的“獻禮”當做好事,曹老板自然也有類似的想法。
就像程昱說的,打仗不比其他,沒有人會嫌糧餉太過充足,曹老板也沒有理由將這五千石糧食拒之門外。
因此在曹老板來之前,他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這次不管他收獲如何,都肯定是要受些“委屈”的,而這次受的“委屈”越大,立下的功勞也就越大,曹老板定會想辦法補償于他。
正如此想著的時候。
“吳校尉,戲司馬請你去后面車上一敘。”
一名兵士已是悄然來到吳良身邊,捏著嗓子小聲說道。
“帶路。”
吳良微微頷首,這是曹老板派戲志才來與他溝通,準備在朱遜與這些士族面前演一場雙簧了。
“請。”
在這名兵士的帶領下,吳良只身來到隊伍最后的一輛馬車旁邊。
戲志才已經掀開了簾子,一臉笑意的迎接道:“吳校尉受了使君冷落,心中沒有不滿吧?”
“末將怎敢。”
吳良也是翻身下馬,將韁繩交給身旁的兵士之后,大大方方的跨上了戲志才的馬車,這才笑著說道,“戲司馬差人將末將叫來此處,定是使君的安排,使君文成武德運籌帷幄,此番冷落于我定有他的道理,末將配合便是。”
“吳校尉恐怕早就猜到了,莫要再裝。”
戲志才直截了當的拆穿了他,接著說道,“這正是使君的意思,這次為了獲得這些人的支持,他會當眾收回你這縣令一職,另外,你在雍丘做的那些事,使君也已經有所耳聞,只要你衷心為使君辦事,他倒不反對你借機謀取一些私利,但你仍需把握分寸,莫要壞了使君大計才是。”
已經知道了雍丘的事情,又要收回縣令一職。
言下之意就是雍丘的那些“田產”也不用再想了,要么收歸公有,要么便可能作為禮物送給朱家,以此來籠絡人心。
不過通過這這番話也可以看得出來,曹老板對吳良還是十分偏袒的。
言外之意便是告訴他,只要把握住分寸不影響后方穩定,謀取私利之類的事情曹老板還是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哪里是偏袒,根本就是縱容了好么?
想想后世乾隆年間的和珅,也就不過是這種待遇了。
“使君與戲司馬恐怕是誤會末將了。”
吳良聞言卻是已經笑了起來,而后不緊不慢的從懷中掏出一卷竹簡遞到了戲志才手中,“請戲司馬過目,以戲司馬的聰明才智,定是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