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那曹氏鹽行竟也是這縣令私自開設?”
“我一直以為是曹孟德的手筆,王家這次傍上了條大船哩……”
“竟敢以曹孟德的名義中飽私囊,這縣令可真是貪心不足蛇吞象啊,這下好了,曹孟德怕不是要誅他九族?”
“他方才將這些全部獻給曹孟德,便是為了請求曹孟德網開一面。”
“只怕是功不抵過啊……”
“那王家也要因此受到牽連,如此一來,這鹽行的生意便無人掌管了,而曹孟德又要外出征戰,定是無暇管理鹽行之事,少不了要找人代辦,咱們自然也有機會。”
“你的意思是……”
“若能分一杯羹自然是最好的,不過此事必須依靠曹孟德的勢力,否則難以長久。”
“……”
說著說著,有幾個頗有影響力的陳留士族便已經悄然湊到了朱遜旁邊,與他竊竊私語起來。
他們不是沒人想過獨吞鹽行的生意,但此事既需要煉制雪花鹽的秘法,又需要得到曹老板的支持,就算是朱家也未必有這么好的牙口能夠單獨吞下。
“屬下知罪!”
吳良則是被這一拍嚇得連忙伏倒在地,誠惶誠恐的賠罪道,“屬下愿將所有的鹽行與煉制雪花鹽的秘法獻于使君,只求使君留屬下一條狗命!另外,屬下還有用,這雪花鹽的秘法與那屯田制皆是屬下一手操辦,屬下已經有了這方面的經驗,還可以為使君辦事!”
“你要為我辦事,我卻不敢再用你了!”
曹老板目光冰冷,大手一揮,“來人!將此人拿下,待我騰出手來再審問于他!”
“諾!”
兩名親衛走上前來,架住吳良的肩膀便將他向堂外拖去。
“使君饒命!使君饒命啊……”
吳良嚇得大聲呼喊。
就在這時。
“使君息怒。”
戲志才終于又很合事宜的走上前來,拱手對曹老板諫言道,“使君,依臣所見,此人雖心術不正,但這些事辦的卻是頗有條理,倒也算是個難得一見的內政鬼才,若教人在旁監督于他,未必不能為使君所用。”
“你的意思是……”
曹老板蹙眉問道。
“若是他這‘屯田制’能夠在使君的領地中全面實施,再佐以鹽行等方面的利益,使君日后攻城略地,便再無糧餉之憂。”
戲志才正色說道。
“……”
聽到這里,朱遜與那些陳留士族已是緊張起來。
完了!
這下完了!
倘若曹孟德真聽取了戲志才的建議,決定在陳留乃至整個兗州施行這屯田制,他們就不用再去考慮染指這方面利益的事情了。
這令頗有點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此前只是一個小小的雍丘令而已,“屯田制”也只是在雍丘一縣實施,這對他們的利益影響還不算大。
若是他們不將此事鬧到曹老板這里,而是暗地里偷偷效仿的話,說不定還會因此受益頗多。
現在可好,這么一鬧曹孟德也知道了。
此事可就由不得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