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
白菁菁卻又板起臉來,斜睨著他嗔道,“方才你昏死過去時我始終對你不離不棄,如今我嗆了水渾身酥軟無力,你亦要有所表示,如此才能算扯平。”
“呃,所以我……”
吳良正在想白菁菁究竟想要他怎么做。
卻見白菁菁已經當著眾人的面主動伸出手臂勾住他了的脖頸,俏臉亦是順勢貼在了他的胸膛上,而后埋下頭輕聲吟道,“你一步一步將我橫抱出去,我便不再與你計較此事。”
“……”
看到這一幕,不少才剛剛緩過勁來的瓬人軍兵士立刻又感覺到一陣胸悶,別過臉去不停的拍打自己胸口,仿佛肚子里還有許多臟水沒有吐出來,不吐不快。
結果。
“不行,此事不能如此輕易扯平。”
吳良卻又故意說道,見白菁菁抬頭詫異的望向了他,才又騷騷一笑道,“你此前的承諾還未兌現,別以為我忘了,我記性可好著呢。”
“你這壞人……”
白菁菁瞬間羞紅了臉,將頭埋進吳良懷中再不肯出來。
而另外一邊。
“楊萬里,你沒吃飯么?”
典韋亦是剛剛轉醒,看到這一幕便知吳良并無大礙,心中大定的同時,忽然對正在拍打他背部的楊萬里問道。
“啊?清早吃過了啊。”
楊萬里不明所以,下意識的答道。
“吃過了你怎么還像個娘們似的,你倒是用點力氣啊,難道你想叫我吐不出腹中臟水死在這里,好繼承了我的校尉之職不成?”
典韋沒好氣的斥道。
“呃……”
楊萬里不由的一愣,畢竟典韋平時可是很少會這種騷話,換了誰也會有些不太適應,不過楊萬里負責瓬人軍的情報工作,臨場應變能力倒也不差,愣了一下之后很快便反應過來,而后兩只手握在一起高高抬起,將手肘對準了典韋后背,笑道,“明白明白,典校尉你請好,啊打——!”
……
片刻之后。
瓬人軍兵士終于全數穿過河道上了岸,并且相互攙扶著回到了位于古長城上面的簡易駐地。
沒有一人失蹤,沒有一人傷亡,就連此前被遺忘在山陵上的方瓊已經亦是被接了過來,這姑娘從頭到尾都沒下水,此刻身上的衣物都沒有沾染絲毫水跡。
這結果也算是有驚無險了。
此刻駐地內已經升起了幾縷青煙。
兵士們正圍在篝火邊上晾烤著自己的衣物,順便烤烤火,再燒些熱水暖暖身子。
這亦是吳良的要求,溺水之后必須盡快取暖,哪怕是在炎熱的夏季亦是如此,否則很容易感染上風寒之類的疾病,這在這個時代亦是一種死亡率很高的疾病,萬萬不可大意。
而白菁菁與方瓊則被單獨安置在了一個帳篷之內,里面同樣燒起了一個小炭爐供二人使用。
吳良亦是坐在篝火旁邊,像眾人一樣,身上的衣物扒了個精光。
一起出征了那么多次,這還是瓬人軍眾人頭一回坦誠相見,不分官職,不分長短,不分粗細,一視同仁,共襄“長城論劍”盛事。
可惜此刻吳良卻無心與眾人比個高下。
他正赤著身子叉著腰,大大方方的鳥朝太陽,也鳥朝那座已經完全沉入水底的山陵,鳥朝恢復了原狀的冥澤,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他在思索剛才發生的所有事情。
那枚莫名其妙進入了他體內的扶桑樹結出的神秘果實,當果實的漿液將他的腦袋包裹起來,涌入他的七竅之中的時候,他自是十分慌亂。
因為那時的他早已無法呼吸,看不見也聽不見,只能被動的接受。
最重要的是,他完全不清楚那枚果實的漿液進入他的體內,究竟會產生什么樣的后果,這對于他這么一個向來行事謹慎、甚至有些多疑的人而言,無疑是難以接受的,可惜他卻沒有選擇的機會。
不過不得不承認。
那果實的漿液味道倒還不錯,略微有那么點酸,還略微有那么點甜,水分也很足,至少口中的感覺就像是在被灌入一杯果汁。
只是這果汁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特殊味道,與吳良品嘗過的任何果實都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