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公子?太好了!”
聽到吳良的聲音,阿普丘頓時大喜,連忙說道,“吳公子,此事既已發生,而今之計當是如何妥善處理,免得你們因此受到牽連,其實此事的事實十分明了,那魔女雖是你們帶回扦泥城,但你們此前也是受到了魔女蒙蔽,并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因此這罪責并不該降臨到你們頭上,請吳公子放心,我在王族面前還能說上幾句話,稍后我將親自求見王族將此事陳述清楚,懇請王族免除你們的罪責,不過在這之前,請閣下務必保持克制,萬萬不可與扦泥城守衛發生沖突,否則若是有所傷亡,此事恐怕就更加無法收拾了。”
“你說的有理,只要扦泥城守衛不沖殺進來拿人,我自會保持克制,你若要去向王族陳述此事,便請快去快回,我們在此處等待你的消息。”
吳良沉吟著說道。
這已經是吳良的底線,他并不想與扦泥城守衛發生沖突,當然可以接受阿普丘的提議暫時不輕舉妄動,但卻絕不能提前向扦泥城守衛繳械投降,更不會在扦泥城守衛沖進來拿人的情況下仍舊選擇妥協,否則他們的命運便完全拿捏在了別人的手中,拉長錘扁任人宰割。
結果吳良話音才剛剛落下。
此前那個粗獷的聲音便又響了起來,趾高氣昂的大聲喝道:“廢話少說!本將奉王命前來抓人,難道在爾等眼中便如同集市買賣一般還可討價還價?里面的人聽著,本將只給你們兩個選擇,要么你們主動放下兵器出來投降,本將可暫不傷你們性命,將你們帶回交由王族處置,若阿普丘能為你們求下情來,那也是他的本事,與本將無關;要么本將便帶人沖殺進去,你們膽敢有絲毫反抗之意,格殺勿論!”
“這……”
阿普丘已是一臉的為難。
吳良顯然不愿意輕易繳械投降,而那將軍卻要求吳良等人立刻繳械投降,否則便要下攻殺令。
“將軍,我……”
阿普丘試圖向那將軍求情。
結果才剛開口,那將軍便已強硬的打斷了他,面露不悅之色道:“阿普丘,本將已經給足了你面子,你可莫要得寸進尺!何況此事你也脫不了干系,王族的命令是將你也一同拿下,你明白本將的意思吧?”
“……明白。”
阿普丘頓時無法再說下去。
顯然王族已經掌握了更多的細節,包括阿普丘親自將吳良等人迎入城內的事情,因此阿普丘也在嫌疑范圍之內。
見那將軍不可能說動,阿普丘只得又轉身對吳良勸道:“吳公子,可否厚顏請你退讓一步,閣下恐怕還不了解外面的情況,夏哈甫將軍此行動用了守軍五百余眾,如今已將這處住所圍了個水泄不通……請閣下放心,這只不過是權宜之計,只要閣下能夠繳械投降避免事態進一步惡化,阿普丘愿以性命擔保閣下等人安然無恙,以祁連山天神的名義起誓。”
阿普丘并非是在威脅吳良,而是在向吳良明示現在的處境。
五百余眾對戰二十余眾……
阿普丘確信吳良不是個傻子,應該能夠聽明白他的意思,況且就算真是個傻子,也一定清楚這究竟是一個什么概念,這根本就是以卵擊石。
現在唯一的辦法,便是暫時妥協,而后將此事交給他來游說,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阿普丘,你可能還沒有完全搞明白現在的情況吧?”
吳良卻是發出一聲冷笑,“王族既要拿我們,同時又要拿你,除了這擺在明面上的關于魔女的事情,你可想過隱藏其中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是什么?”
阿普丘一愣。
“你的徒弟要欺師滅祖,或許是為了取代你在扦泥城的地位,又或許是還有其他的恩怨與目的,總之,出賣我們的人真正想要除掉的人其實是你。”
吳良不緊不慢的說道,“否則,若真是因為魔女的事情,出賣我們的人完全可以隱瞞掉你將我們迎入城內的細節,如此你便不會受到任何牽連,我想任何一個尊師重孝的徒弟都應該會如此選擇,但卻偏偏沒有,所以……我覺得你的徒弟真正要除掉的人其實是你,我們才是因為你而被卷進來的墊背之人。”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們昨日商議過的‘暗度陳倉’的計劃細節定然也已經被王族獲悉,尤其是你當時的那些對王族而言可以算是大逆不道的言論,如今王族恐怕已經不再信任于你,因此才會下令將你一同捉拿……你自己現在恐怕都已是自身難保,還如何保我們安然無恙?”
“恕我直言,我愿意相信你幫助與維護我們的決心,但有些事情僅靠決心是遠遠不夠的,就算你信奉的祁連山天神有時也有神力保佑不到的地方,所以很抱歉,我不能將我們的身家性命完全托付給你和你的祁連山天神,與之相比,我更愿意相信握在自己手中的力量,這是我的安身立命之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