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那學徒仿佛看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連忙情真意切的叫了一聲,接著一邊不住向阿普丘磕頭,一邊又扯著嗓子哭喊道,“師父,徒兒可以解釋,徒兒發誓此舉絕無半點謀害師父的意思,完全是為了扦泥城數萬百姓的福祉不得已而為之啊!師父以前不是常教導徒兒遇事不能貪小利而忘大義么?普善法師曾經說過,那魔女的出現必將為扦泥城帶了無妄之災,因此徒兒雖心知此事對不起師父,但為了大義卻又不能不上報陛下,徒兒此舉絕沒有半點私心,請師父明鑒啊!”
“這……”
阿普丘明顯是那種耳根子比較軟的人,聽到這番話臉上已經浮現出了一絲不忍之色。
就連吳良都有些佩服這個學徒的隨機應變能力,他這番話說的確實毫無漏洞,甚至還搶先占據道德制高點將了阿普丘一軍,就連吳良都有些無言以對。
不過吳良肯定不會相信他說的話。
且不論方瓊究竟是不是會給扦泥城帶來無妄之災的“魔女”,若他真是為了扦泥城數萬百姓的福祉,也完全可以使用其他的方式來做此事,而不是連自己的師父都不打一聲招呼,便偷偷跑去向鄯善王告密。
并且能夠說出這番如此有水平的話來的人,也絕對不可能是想不到其他的方式來解決此事,至少要在舉報的同時為阿普丘這個師父開脫罪行斷然不在話下。
而不是坐看鄯善王命夏哈甫將軍率人前去將阿普丘當做同黨一同捉拿……
“閣下,我這徒弟……”
果然動了惻隱之心,阿普丘終是向吳良頭來求助的目光。
阿普丘雖然耳根子比較軟,但也明白他這學徒此刻的命運并不在鄯善王手中,而是在吳良的一念之間。
“我的王!”
吳良卻并不理會于他,反倒抬頭看向土坡之上的鄯善王,似笑非笑的道,“我現在倒有些相信我們之間確實存在一些誤會了。”
“閣下果然是明事理的人!”
鄯善王頓時面露驚喜之色,連連點頭,“正是此人的讒言令小王與閣下產生了誤會,小王這便命人將此人斬首為閣下壓驚賠罪,來人,斬了!”
一聽這話。
那學徒頓時嚇得面如土色抖如篩糠,更加瘋狂的向阿普丘求饒,只希望阿普丘心軟能夠向吳良美言幾句,好教吳良開口留他一條狗命。
他也倒還算有些自知之明。
知道他與吳良并無任何交情,還險些害得他們被鄯善王所抓,吳良大概率不可能對他心慈手軟,因此沒有勇氣與信心直接向吳良告饒。
“吳公子……”
眼見侍衛禁兵已經將那學徒按倒在地,屠刀高高舉過頭頂,阿普丘心中更加不忍,連忙又想向吳良說情。
“阿普丘先生!”
吳良卻是立刻打斷了他,正色說道,“背叛就像通奸,有第一次便會有第二次,只會變本加厲,絕無浪子回頭!”
“……”
阿普丘頓時愣住,下意識的咀嚼著吳良的這番話。
“師父——啊……”
那學徒更加焦急的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