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就算方瓊還活著,吳良也不敢輕易相信從她口中聽到的任何一個字,這個女人心思極其惡毒,一心只想將他們害死,而且手段還極其殘忍,天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相信她的話便是對自己與瓬人軍眾人不負責任。
現在吳良只相信一件事:既然方瓊此前能夠不斷的走出這方奇異世界去到外面,那么便說明這方奇異世界是有出口的,方瓊能夠找得到,那么他們費些功夫應該也有機會找的到才是。
另外。
鑒于此前察木王子對他講述過、并且扦泥城內許多居民都知道的那個商隊的事情。
吳良有理由相信,這方奇異世界的出口應該并非“復生體”的專屬通道。
只要不是“復生體”的專屬通道,那么便不需要必須“犧牲”某人成為“復生體”,才能夠自這方奇異世界中逃離。
唯一遺憾的是。
如果這具男尸的“復生體”最終都沒有出現,那么即使他們順順利利的離開了這方奇異世界,也是帶著許多疑問遺憾的離開,這是吳良最為郁悶的事情。
“恐怕也只能如此了……”
于吉不甘心的張望了一圈,終是點了點頭,接著又問,“可是公子,倘若咱們返回扦泥城之后仍舊在這方奇異世界中又當如何?”
“我現在也沒有頭緒,到時候再說吧。”
吳良如實說道。
“倘若我們果真被困在了這里走不出去,公子是不是可以考慮一下老朽此前做出的決定,將老朽葬入這口木棺之中,或許待老朽成了似那妖女一樣的人,便能夠獲悉這方奇異世界的秘密,亦可以為公子指出離開此境的法子。”
于吉再一次頗為誠懇的請愿道,可以看得出來,若非吳良心中尚有諸多疑慮不允,這童子恐怕早就心甘情愿的躺進木棺之中做小白鼠去了。
對于這方面的事情,沒有人比他更加執著,更加癡狂。
“老先生可知我攔著你的原因?”
吳良的神色亦是變得鄭重起來,看著于吉的眼睛問道。
“老朽自然知道,公子是個謹慎的人,也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因此在沒有搞清楚這太陽墓究竟有些玄機與后果之前,不希望老朽以身試險。”
于吉正色說道。
“這只是其一,老先生請隨我來。”
吳良直接將于吉帶到了那口木棺旁邊,指著棺材側面新出現的一道極為新鮮的干裂痕跡說道,“老先生請看,這是昨晚才出現的裂痕,這口木棺已經到了風燭殘年的境地,隨時都有可能似其他太陽墓中的木棺一般化作腐朽的木渣,我擔心的是,這口木棺接下來的壽命恐怕還沒有老先生接下來的陽壽長久,而這口木棺損壞之后會發生什么,更是個未知數。”
“……”
于吉頓時沒了聲音。
倘若活人躺進棺材便會似方瓊一般獻上性命,而這木棺接下來的壽命還沒他接下來的陽壽長久,曝尸荒野什么的倒還好說,若是木棺一毀“復生體”也將毀滅,那對于任何人來說無疑都是一件得不償失的事。
不過還有一個與這種推測相悖的細節,吳良沒有對于吉提及。
直到現在他還無比清晰的記得:
方瓊醒過來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慫恿”他們去毀掉這口木棺。
似乎毀掉木棺對于她這個“復生體”而言反倒有利一般……這的確是個值得商榷的問題,方瓊這么做一定有她的理由。
……
三天后。
吳良等人輪流值守,還有那些“石像”配合,卻始終沒有將那具男尸的“復生體”等來。
最終,盡管心中還有許多不甘與疑惑,但受限于物資的壓力,吳良等人也只得被迫收起了營帳向扦泥城撤離。
離去的路途倒是十分順利,僅僅兩天之后,他們便已經來到了駱駝墳邊緣。
扦泥城已近在眼前。
只是城門口卻并未看到進出城門的商人與站崗放哨的守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