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在勸阻族人無果之后,不久也重新成為了“維格利”的俘虜,甚至還反過頭來勸中年男子不要再掙扎。
中年男子始終沒有妥協。
那是一種世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然而接下來的情況卻令他更加絕望。
他發現這一帶所有的水源都在這額過程中不斷的減少,并且僅剩的水源也變成了咸水,這樣的水不但無法灌溉、無法飲用,甚至哪怕只是洗手洗臉都會令皮膚受到強烈的刺激,開始紅腫蛻皮。
他還發現,那些食用過“維格利”的人與動物尸首,身上滲透出來的“白霜”亦是咸的,那似乎便是一種鹽與未知雜質的混合物,則“石像”外面那層堅硬的“石殼”,正是由這種混合物與尸首的血肉共同組合而成。
他認為兩者之間存在著必然的聯系……
與此同時,“維格利”卻又不知為何開始大面積枯萎。
就好像連“維格利”自己也無法適應這樣的環境一般,它在毀滅一切的同時,也在毀滅著自己,或者說,“維格利”其實就是毀滅本身。
此時除了“維格利”與“賽日”部落的族人。
這里的一切都已徹底滅絕,沒有植物,沒有動物,沒有生物,留下的只有越來越少的變成了咸水的水源,還有滿地比咸水更咸的石像與石渣,原本豐饒宜人的綠地變成了一片灰黃色的廢土。
而隨著“維格利”大面積枯萎,“賽日”部落族人們的關系亦是發生了改變。
為了僅有“維格利”,他們不但要與那些“石像”進行爭奪,還要與曾經并肩作戰的族人進行爭奪,兒子會殺死自己的父親,丈夫會殺死自己的妻子,甚至殺死自己的孩子,只為了占有越來越少的“維格利”……
甚至為了一勞永逸的減少競爭者,有些喪心病狂的族人們竟開始破壞他人的“太陽墓”祭壇,剝奪他人“死而復生”的機會。
中年男子為了阻止這些喪失理智的族人。
只能率先毀掉了他們的“太陽墓”祭壇,將他們殺死。
但隨著“維格利”越來越少,這樣的族人變得越來越多,他們徹底失去了理智變成了行尸走肉,為了獲得“維格利”給他們帶來的刺激與亢奮,甚至開始殘忍的殺害眼前的一切活物,吸吮可能含有“維格利”成分的血液來滿足自己。
而有些族人則仿佛正在遭受極大的痛苦一般,一邊掙扎著自殘,一邊苦苦懇求中年男子:“殺了我!或者給我‘維格利’,求你了,我們是族人,幫幫我!”
哪怕剛剛“死而復生”的族人,亦是很快便會陷入這種狀態。
最終。
中年男子毀掉了所有的“太陽墓”祭壇,除了自己那一座,因為他無法靠近自己的祭壇,而只要那座祭壇還在,他便連自我了斷都無法做到。
此時此刻。
這片區域已經變成了一片由那些尸首留下的“石渣”組成的廢土,變成了一片寸草不生的生命禁區。
中年男子不得不離開另謀生路,否則他只能在餓死渴死與“死而復生”之間周而復始。
他去了西面,走出被“維格利”污染的地方,孤獨的過完了一生。
死后,他再一次在“太陽墓”祭壇“死而復生”。
數十年過去,那些“石渣”已經不見了蹤跡,舉目望去已是一片一望無際的荒漠,唯有當年族人們修建的石屋與部分族人的“石像”還完好無損。
這些事物仿佛停留在了他當年離開此處的那一刻。
但當他打算再一次離開時,才赫然發現,他竟被莫名困在了這片荒漠之中,無論朝哪個方向走,無論走出多遠,都永遠無法走到荒漠的盡頭。
直到在耗費了許多年,不知死了多少次之后,他經過了那兩塊族人當年打敗“圖蠻”部落之后立下的巨大界碑……
他才終于離開了這里,最終走出了這片荒漠。
后來他曾一路向東去到過中原。
在中原文化的熏陶下,他試著以中原人的方式去理解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