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仍舊有些陰郁,但視線已經足夠好了。
“去叫他們起來,先離開此處再做定奪。”
郝萌巡視了一圈,感覺時機已經差不多了,于是對身邊的親衛下令道。
雖然強撐了一夜表現的還算冷靜,但其實他心中對這片山林亦是有些懼意……太邪門了,活了這么大年紀,掘了不少陵墓,他還是頭一回遇上昨夜的情況。
還有那“太歲”。
不只是兵士們認為此事與他們“犯了太歲”有關,便是郝萌心中亦是存在這樣的擔心。
畢竟作為這個時代的原住民,他與其他的原住民有著一樣的世界觀,每當遇到這種詭異的事情,便會不自覺的往那方面去想。
尤其是昨夜,實在像極了民間流傳的“鬼打墻”。
總感覺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在影響著一切,因此將他們困在了這里。
就在這時。
一聲暴喝忽然響徹山林:“里面的人聽著,我乃元城守軍將領翟固,我已率千余兵馬將這山林包圍,一只蒼蠅也別想飛出去,爾等若不想死,即刻放下兵器出來投降,否則我便一把火燒了這林子,屆時你們皆要與這林子一同化作焦炭,那可就不能怪我心狠手辣了!”
“?!”
聽到這個聲音,郝萌等人皆是打了個激靈,那些靠在樹上小睡的兵士亦是瞬間驚醒。
“鐺鐺鐺!鐺鐺鐺!”
號令兵連忙摸出銅鑼,一邊猛敲一邊大喊:“敵襲!有敵襲!”
他也是職責所在,哪怕眾人已經心知肚明,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否則那便是失職。
“行了,別敲了!”
郝萌沖那號令兵擺了擺手,眉頭已經皺成了麻花。
狼窩未出,又入虎穴。
這可真是倒了血霉了,怎么就引來了元城守軍呢,難道真是因為犯了太歲,接下來的每件事都是大兇?
“將軍,這、這可如何是好?”
曹性亦是在一旁焦急的問道,“若外面真有千余守軍,我們這三百余人只怕極難與之為敵,而若是敵軍果真放火燒山,咱們更是難以活命啊!”
“這……”
郝萌沉吟片刻,終是說道,“若要教他們不敢燒山,恐怕只有一個法子,那便是教他們的人也進入這片山林,他們應該還不清楚這片山林中的情況,貿然進來只會似我們昨夜一般摸不著頭腦,屆時我們才可見機行事。”
曹性聞言連連點頭道,“將軍說的極是!只要教他們的人進來,他們總不能連自己人一起燒吧,而在這里面,我們顯然要更加熟悉,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可是……將軍打算如何才能將他們引進來呢?”
“實話實說為妙,就說咱們被困住出不去了。”
郝萌說道,“元城守軍八成是不信的,或許會派人進來查探,彼時咱們便不怕放火燒山,興許有機會逃出生天,倘若實在無法逃脫,只要不動手殺人……我們說了實話也算是給自己留了一條后路,該降便降了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想來這元城守軍知道了咱們的身份,也不會輕易斬殺我們,八成要將我們報上去向那袁本初請功,袁本初與呂將軍本來便有過節,自然也愿意見我們背叛于他,此事非但可令呂將軍暴跳如雷,亦可影響如今已與袁本初劍拔弩張的曹孟德,畢竟呂將軍已經做了曹孟德的義子,因此我們活著對袁本初還有些許用處,或許還能保住性命,甚至為袁本初所用。”
“將軍要降?呂將軍平日待你可不薄啊!”
曹性頓時瞪起了眼睛。
“情非得已,權宜行事罷了,難不成我們便應該不管不顧,帶著麾下這些兵士一同赴死?人死了,可就什么都沒了!”
郝萌正色說道。
若吳良在此,自是知道郝萌其實本來對呂布也沒有多忠誠,否則歷史上又怎會受袁術誘惑反叛呂布,因此他現在會做出這樣的決定自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而曹性就不太一樣了。
當郝萌反叛呂布的時候,曹性便立即反戈相向,協助高順斬下了郝萌的首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