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將軍請便。”
白啟儒既然將“兕丹”拿給吳良觀看,便是已經做好了有去無回的準備,不過他也有自己的心思,接著又笑呵呵的對吳良說道,“這次吳將軍幫了白家大忙,權當做白某借花獻佛感謝吳將軍了,如此便算作白家與吳將軍扯平了如何?”
“怎么個扯平法?”
吳良明知故問道。
“如今白家與吳將軍互不相欠,因此那吳將軍自先王墓中取走的隨侯珠還是要歸還的,白家的隨珠人也依舊會常伴吳將軍左右,直至隨侯珠物歸原主為止,吳將軍是信守諾言的人,想來應該不會隨意改變此事吧?”
白啟儒順勢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這是自然,誠實守信小郎君說的便是我了。”
吳良當即陪著胸膛點頭道。
“那就多謝吳將軍了。”
白啟儒拱手說道。
“白先生可以先取一個密封好的小瓷瓶來,將這點丹液裝起來貯存以備不時之需,相信我,哪怕只有這么一點點丹液,亦是千金難求的好東西。”
吳良指著酒杯里使用“兕丹”粉末兌出來的黃褐色液體,又笑呵呵的提醒道。
這也算是吳良吃肉的同時,順便給白啟儒留了一點點湯。
“那白某就不客氣了,哈哈。”
白啟儒自是連忙照辦。
此刻白啟儒與白家人對吳良的信任亦是達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可以說除了廣川王墓與白家的祖訓,他們可以為吳良做任何事情。
這便是皆大歡喜的結局。
唯有白菁菁望著一臉喜氣的父親,尤其當父親用欣慰的目光看向她的時候,她的心底便越發的泛虛。
因為還有件事,在座之人中,恐怕也就只有白啟儒一個人還蒙在鼓里了。
那就是她已經被太公“逐”出了白家。
“……”
白菁菁心中有些猶豫。
從小到大她從未有什么事情瞞過父親,而如今這件事更是非同小可,她總覺得還是應該當著父親的面說清楚,而不是由太公轉述,如此父親就算最終不得不選擇接受,心中卻未必能過得了這個坎。
畢竟她的父親是白家家主,而她則是白家家主的女兒。
于情于理,族人中最不應該發生此事的人便是她,以父親那嚴肅固執的性子,只怕永遠都轉不過這個彎兒來,也永遠都無法原諒她。
蠕動著嘴唇,白菁菁心中掙扎著,卻還是想當面與父親說清楚。
她不愿與吳良分道揚鑣,卻也同樣不想失去唯一的父親,她無比希望得到父親的祝福,而不是一生的憎恨與埋怨。
白菁菁艱難的抬起腳來,試圖走近父親。
但又慢慢的將腳放下,她希望自己勇敢一些,可是這真的很難。
如此反復了許多次。
“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