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漢以前的古籍《呂氏春秋》、《尚書》、《天問》、《史記》中都有相關記載,這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只要是知識略微淵博一些讀過這些書籍的人,通過那首《候人歌》便已經能夠猜出一個大概,更不要說在這個基礎上再見到那群莫名出現的狐貍,尤其是那只小白狐。
“女公子說的不錯,小人的確什么都不曾記起。”
吳良見已被點破,尤其涂山女嬌的真名在歷史上本就沒有一個確切的定論,有些更早的一些古籍中甚至稱其名為女媧,他一個來自后世的穿越者自然沒有辦法說準,只得態度坦誠的說道,“因此小人才謹言慎行,只是出于好奇前來探尋真相,不敢對女公子有任何非分之想,更不敢胡作非為。”
“如此說來,你可能也不是他。”
甄宓倒也并未因此惱怒,依舊十分平靜的說道。
“不知女公子口中的‘他’,可是夏后氏姒文命?”
吳良順勢問道。
方才甄宓雖然否定了吳良的稱呼,但從另一方面說,也等于默認了自己的身份,因此吳良將她與大禹聯系在一起并無問題。
而姒文命則是大禹的姓名,夏后世乃夏朝君主的氏稱,夏朝王族皆是以國為姓,因此大禹也有夏禹之稱,這個名字就比涂山女嬌的名字要明確了許多,吳良自是不會說錯。
“明知故問。”
甄宓冷哼了一聲,卻又用命令的口氣說道,“不過你雖未記起我來,但此刻我卻依舊不能排除你與他是否存在聯系,因此在這之前,你需常伴我左右,待我試盡能夠想到的辦法為止。”
“這是為何,請女公子明示。”
吳良不解道。
的確很是迷惑,按理說吳良剛才坦誠相見,已經可以排除他與大禹之間存在聯系的可能,就算是他身懷“控水之術”,以涂山女嬌的年歲與閱歷,八成應是知道“控水之術”與扶桑樹果實之間的關系,就算不知道,那也不應該僅憑一個“控水之術”的氣息便非要將兩個不同時代的人聯系在一起,這一點都不符合常理。
何況,現在吳良還不確定她所知的“滋味”是否就是“控水之術”的氣息。
難道還有其他的原因不成?
“我也懶得對你遮遮掩掩。”
甄宓翻了個身伏在臥榻之上,兩只胳膊撐住弧線迷人的下巴,翹起的小腿上下搖擺著,這姿態明明很可愛,可她的態度卻依舊十分傲慢,“你不但身懷與他一樣的‘御水法’氣息,還有與他如出一轍的‘七殺格’命格,若只有一樣我或許也就當你是個命數非凡的異士,但兩樣皆是一樣,我便沒辦法不懷疑了。”
“七殺格?”
吳良愣住。
既然甄宓說“七殺格”是命格,那自然便是天朝古代極為玄妙的命理學命格,這是一種基于周天學天干地支繁衍出來的推測個人未來命運的玄妙學問。
這玩意兒可比相術厲害得多,可以說人的面相便是基于命格之理生成的,絕非一般人能夠掌握。
在遇到甄宓之前,吳良從曾遇到過一個真正掌握“相術”的異士,反倒是他自己有時候還再利用“相術”裝神弄鬼,想不到在這里卻被甄宓看透了命格,倒叫他十分意外。
其實他對自己的命格亦是十分好奇,尤其是這“七殺格”聽起來貌似就有那么點兇煞之意,自是讓他更加好奇了。
“你還真是什么都不懂,那我就大發慈悲的與你說上一說吧……所謂七殺格,也叫作偏官格,乃是極兇之煞。”
甄宓“嘁”了一聲,倒還是耐著性子的說道。
聽到這話,吳良的心微微沉了一下,不過仔細想想甄宓似乎沒有必要似后世那些招搖撞騙的算命先生一般忽悠自己,自是愿意繼續聽下去。
甄宓繼續說道:“不過此命格雖為極兇之煞,實則有制有化便可轉兇為吉,有大成就之貴,只因七殺之星相中有沖勁、有毅力、有抱負、有勇氣,蓋控制得宜,煞為我用,如大英雄大豪杰,似難駕馭,而處之有方,則驚天動地之功,忽焉而就,你可能還不知道,自古歷朝歷代開國之王侯將相皆有七殺之相……當然,若不能駕馭七煞者,則必為煞氣所刃,不得善終。”
“呃……”
吳良再次愣住。
也就是說,雖然他這七殺格是極兇之煞,但若是他能夠扛得起、壓得住,這命格反而便是萬中無一的好命格,能助他成就一番大事業?
而若是他扛不起、壓不住,那就連個善終都沒有?
這完全就是兩個極端啊。
要么便是不得善終。
要么便是驚天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