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不待吳良說話,甄宓便又自顧自的分析道:“甄家雖是中山名門,但你的目的顯然不是甄家,并且以你現在的身份,也接觸不到甄家的核心,可你現在卻又著急離去,則極有可能是因為你已經達成了自己的目的,因此才不愿繼續在甄家浪費功夫,若是如此,你的目的恐怕……難道正是我么?”
“這些日子,只有我與你接觸最多,也只有我與你說了許多不該教外人知道的事情,你若已經達成了目的,那么……你此行正是為調查我而來么?”
“可理由呢?”
“我如今雖有賢女之命,亦顯露過一些異象,民間因此流傳了一些傳聞,但我心中有數,這些傳聞還不足以令誰專程跑來調查于我,更何況是雖未蒙面的你……”
“這難道便是天命,你命里果然有‘文命’那個死人的傳承,雖不記得我,但冥冥之中卻控制不住要來尋我?”
說到這里,甄宓那對褐色的豎瞳已是變得亮晶晶一片,與此前那高高在上的高傲姿態亦是判若兩人。
“大仙怕是誤會了,我與禹帝并無半點干系,這‘七殺格’命格乃是第一次聽說,而我這‘御水法’,既然大仙已經看了出來,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這秘法只不過機緣巧合之下偶然得來,并非什么傳承。”
為了避免甄宓繼續糾纏不休,吳良只得頗為嚴肅的撇清了關系,而后重新將話題拉回正軌,正色說道,“事已至此我已經沒了退路,若大仙不想落得一個兩敗俱傷的結果,那便請親自將我與玉田送出城去,離城三十里后,我自會釋放大仙,并贈與一匹駿馬助大仙返回甄家,自此我們互不相欠!”
“還有馬匹?”
甄宓目光又變的熱烈起來,“你果然不是一般人,如此說來,甄宓之外定然還有人在接應你吧,多少人馬?”
“大仙,我的耐心有限,莫要逼我!”
吳良咬牙說道。
正所謂“言多必失”,方才甄宓說了那么多,其中便透露出了一些吳良需要的關鍵信息,而如今吳良與甄宓說話,即使已經十分小心,卻也同樣無法避免被甄宓抓住一些關鍵細節。
好在他現在決意要走,這些事情已經變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當然,他也決定不再與甄宓說那些廢話。
“你的真實姓名是什么,目前乃是占山為王雄霸一方,還是暫時在誰麾下伺機而動……”
甄宓繼續目光熱烈的追問。
“大仙!”
吳良不得不糾正一下甄宓的態度,掐在她脖頸上的手微微用上了一些力氣,教她明白自己的決心。
結果甄宓卻是不為所動,依舊神色興奮的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你!若你真只是個流民,我自是瞧你不上,將你當作我的奴仆亦是施舍于你。但你若已經有了些成就,那便證明你絕非池中之物,這一點與我當初遇見‘文命’時如出一轍,有沖勁、有毅力、有抱負、有勇氣,終有一日要一飛沖天!這就難怪了,若非心中擁有這樣的底氣,你又怎會如此待我,你又怎敢如此待我?你可知道,我已幾千年不曾體會過這種感覺了么?”
說到這里的時候,甄宓非但沒了此前那高高在上的高傲姿態,眼中竟還浮現出疑似崇拜與狂熱的光芒。
“大仙!”
吳良不得不再次提醒甄宓回歸正在談論的正事。
“不就是離開么?我答應你便是。”
甄宓終于正面回應了吳良的要求,極為痛快的說道,“我可以親自將你與玉田送出府外,也可以親自將你們送出城外,若甄家察覺此事對你們進行追殺的話,我甚至還可以出面將甄家的人勸退……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
“我不接受任何條件……”
吳良當即語氣生硬的道。
結果話未說話,甄宓便又已經自顧自的將條件提了出來:“你必須帶上我,自今日起,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要與你形影不離。”?
吳良聞言一愣,忍不住脫口而出:“我說……你該不會是有什么大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