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說的便是關羽被曹老板生擒之后,“身在曹營心在漢”與“千里走單騎”的事跡,最后關羽盡封曹操的賞賜,留書告辭北上去尋劉備的時候,其實便是最為兇險的時候,因為彼時曹老板身邊的人都在勸說他追殺關羽,避免養虎為患,唯有曹老板一人欣賞關羽的忠義之心,認為只是各為其主,放了他一馬。?!
此言一出,原本側靠在吳良胳膊上的甄宓竟是忍不住直了直身子。
此刻她的眸子中哪里還有絲毫的恥笑之意,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難以置信的驚色,仿佛看到了天底下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需知上了甄宓身的可是一只活了數千年的九尾狐妖,她什么大風大浪沒有經過,見識見聞更非壽命最高也就百余年的凡人可比,天底下真心已經沒有多少能夠令她露出如此表情的事情了。
想想之前還在甄府的時候。
哪怕吳良忽然操起削刀將她制住,她也只不過是極為短暫的意外了一下,而后很快便冷靜下來,從頭到尾都沒有失態的表現,反倒還能在那種情況下繼續威脅與誘導吳良,哪怕削刀將她的脖頸劃開了口子,鮮血早已滲了出來,她都不曾皺過一下眉頭。
但現在,甄宓明顯是被吳良的這番話給震驚到了……
“原來如此……”
關羽也是個爽利漢子,見吳良說這第一道坎能夠逢兇化吉,便直接跳過沒有繼續追問,而是又做了個請的手勢轉而說道,“看來這第二道坎兒才是關鍵所在,請四弟不吝賜教,關某洗耳恭聽!”
“這第二道坎兒,便在二哥功成名就,威震華夏之時。”
吳良微微頷首,神色更加嚴肅的說道,“有道是‘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二哥更應知道‘一將功成萬骨枯’的道理,二哥要功成名就威震華夏,身后必定留下白骨累累,不過如今天下大亂,二哥征殺如何能夠不欠下人命債,這本無可厚非。只是天道自有天道的道理,有些事情亦是難以扭轉,到了那時,二哥便需多加注意了,否則恐怕性命不保,甚至留不下一個全尸。”
關羽正是在樊北水淹七軍,然后乘船攻之,逼降于禁、擒獲龐德、圍困樊城,自此威震華夏,也是在短短的幾月之后,敗走麥城身首異處。
“四弟可否說的再詳盡一些?”
聞得此言,關羽既然信了吳良,自然不會認為吳良在詛咒他而暴跳如雷,而是蹙起眉頭繼續追問。
“我送二哥一個字吧,二哥威震華夏時若恰逢此字,便說明這道坎兒已經到了。”
吳良的確很明白算命的套路,接著又故弄玄虛了起來。
說完,他將關羽的手拉了過來撫平攤開,而后用食指在他的手心之中輕輕劃動了幾下,留下了一個無形之字水!
這“水”便是水淹七軍的“水”。
“水?”
關羽抬頭望向吳良。
“二哥莫要將此字掛在嘴邊,記在心里便是了。”
吳良雖是一臉笑意,但語氣卻是極為鄭重,甚至更像是一種警告。
“失言失言。”
關羽表現出了極為少見的謙遜,連連認錯道,“只是不知這道坎兒到了之后,可有什么化解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