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她找了許多大夫幫顧文昊看診,個個都說顧文昊是風邪入體,才會來勢洶洶,病情嚴重。
不過這回顧文昊能醒來,并且慢慢康復,已是不幸中的萬幸。
莫說余氏疑心顧文昊的病有蹊蹺,就連顧云霏也有同樣的顧慮。
“女兒總疑心父親此次的病頗有蹊蹺,偏生并沒有查出任何不妥,父親以為呢?”顧云霏輕聲道。
她人生得美艷,是和顧云昭完全不同的另一種美,美得張揚而熱烈,和顧太妃的特色有點像。
她說話的聲音軟糯動聽,也和顧太妃有異曲同弓之妙。
說起來,這也不是偶然。
容貌是天生的,但是行為舉止,顧云霏是有意在學顧太妃。
既然顧太妃能吸引周恪的注意力,這說明周恪喜歡的是像顧太妃這類型的。因此她最近在學顧太妃說話的語氣和腔調,爭取在進宮后,能一舉奪得圣寵。
顧云昭進宮兩年多都沒能侍寢,是顧云昭沒本事,她絕對不會像顧云昭那般沒用。
“確實有蹊蹺,只是大夫診斷的結果都是一樣,或許只是我們想多了。”顧文昊沉聲道。
只是老天爺偏挑在這個關鍵時刻讓他病倒,是他這些年太順利了么?
他病倒的這些日子,朝堂局勢突變,只恐從今往后便不是他一手遮天的朝局了。
養心殿內。
顧長安住了這么些日子,終于打算回翊坤宮。
周恪身邊的幾個近侍只差沒放鞭炮慶賀,暗忖太妃這個禍害終于要遠離他們的主子爺。
顧太妃看到包括溫大用在內的幾個人臉上滿是笑容,唇角微彎:“哀家會時常過來探望你們的。”
所以呢,沒必要高興得太早。
溫大用努力維持臉上的微笑:“奴才何德何能,蒙太妃娘娘掛心。”
“皇帝是哀家的心上人,哀家腹中還有皇嗣,哀家掛心的是皇帝,再順道過來看看你們。”
正在批閱折子的周恪聽到“聽上人”這個詞兒時,執筆的動作頓了頓,又若無其事地繼續做正事。
顧長安回頭看了看,并不見流蘇,她湊到周恪跟前,小聲問道:“顧太師突然間病得下不了榻,是不是你在背后做了什么?”
這件事她早就想問了,今兒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了。
周恪看她一眼,什么也沒說。
這意味深長的一眼,讓顧長安明白自己的猜想是對的。
她不再追問,要到答案就行了。
待出了養心殿,她坐在步輦上問道:“你們有沒有檢查步輦?”
“娘娘放心吧,上回吃了虧,這回怎么著都不會再大意。”惜花忙回答道。
“那就好。也不知是不是有心理陰影,每回坐這東西都感覺不牢靠。”顧長安輕聲感慨,就像是周恪給她的感覺一樣不靠譜。
像周恪做事有一套完整的計劃,事前卻沒有向她透露半點風聲,這說明什么呢?只能說皇帝小子不信任她,虧她還是他的合作伙伴。
周恪那天晚上只說看把顧文昊逼急了會是什么樣,她哪里知道周恪只是在敷衍她,她偏還偏就信了周恪的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