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先顧好自己吧,哀家無時無刻不記著你顧太師一家曾經對哀家的‘關照’。”顧長安勾出一抹諷刺的笑意,風情萬種地走遠。
顧太師養出來的兩個女兒都不是什么好東西,顧云昭更是沒腦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都不懂。
她逛了一會兒園子,覺得頗為無趣,便想離開。
誰知才往回走,就見御駕隊伍走了過來,而且他身邊還跟著唐茵。兩人有說有笑的樣子,看起來很親密。
顧長安柳眉輕蹙,覺得晦氣。
她宅在翊坤宮那么長時間,才出來閑逛一會兒,就這樣還能遇見周恪。
“哀家出門前應該先看看黃歷。”顧長安不忘苦中作樂,低聲打趣一句。
再抬頭,她露出燦爛的笑容:“這不是皇帝嗎?聽聞最近鬧雪災,皇帝不急著為老百姓分憂解難,卻在大白天風花雪月,這作派可是像極了昏君。”
讓他提升另一個顧長安的位份,他稱她把他當成昏君,還真是雙標。
“好說!”周恪淡聲回顧長安一句,雙眼在顧長安身上擂射一番,想找出她失意憔悴的痕跡。
今兒個顧長安穿了一襲月牙白廣袖交領長裙,外面披著正紅色雪帽披風,盈盈立于風中,端的是千嬌百媚,儀態萬千。
“哀家有這么好看嗎?”顧長安見周恪總盯著自己看,像是要在她身上灼出一個洞,諷刺勾唇。
周恪終于移開視線,決定閉嘴,不再跟這個女人說話。
顧長安同樣不想跟周恪說話,她神色倨傲地看一眼周恪,從他身邊翩然而過。
直到顧長安走遠了,周恪的神情還有些恍惚。
唐茵就站在離周恪最近的地方,但是自從顧太妃出現的那一刻起,她就被當成了空氣,無論是周恪還是顧太妃,都不曾把她放進眼中。
她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沒人在乎她。
若是顧太妃還好,但這位卻是她最在乎的人。當她看到周恪心里眼底全是顧太妃的時候,竟有點恨他了。
每天陪著他的人是她,對他關懷備至的也是她,為什么周恪就是看不到她?
“不是說好了來見太妃娘娘么?皇上拉不下臉,這樣只會把太妃娘娘越推越遠。”唐茵的聲線沒有一點起伏。
很奇怪,她明明嫉妒得要命,表面上看著卻很平靜,她想自己的道行是越來越高,也越來越虛偽了。
而她很喜歡自己這樣的轉變,就不知會不會有一天被自己逼瘋。
“回養心殿。”周恪淡然轉身。
剛才那一刻他發現,這些日子煎熬的只有自己,顧長安并沒有過得不好。
他每天都因為拉不下臉而主動去找她,不知不覺間就拖到了現在。
此前是唐茵跟他說,顧長安出了翊坤宮,來到了御花園,他在唐茵的摧促下才來到了御花園。
可是見了面又如何?不過就是徒增困擾,真正應了那句——相見不不如不見。
“皇上這樣下去不行,方才明明有機會,皇上卻不放低姿態,時間拖的越長,太妃娘娘的心結會越來越深。”唐茵擋住周恪的去路,正色道:“現在妾都懷疑皇上是不是真心喜歡太妃娘娘了,若不然皇上為什么拉不下臉面和太妃娘娘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