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婕妤真是好算計,所有人都被她算無遺漏。”濃月沉聲道:“此人不除,將來必成大患。”
“是這個說法。一個為愛癡狂的女人,什么事都做得出來。”顧長安看向濃月:“你素來最機敏,不如給哀家想個法子,要怎么除去唐茵。”
連顧長安自己也沒想到,當日答應趙靈要扶唐茵上位,而今她卻和唐茵水火不容。
這是她始料不及的。
濃月緩緩搖頭:“方才一切都只是咱們的猜測,沒有證據,又要如何把唐婕妤拉下馬?娘娘要切忌一件事,千萬不能當著皇上的面說唐婕妤的不是。經昨晚一役,皇上只怕是比以前更加相信唐婕妤了。”
顧長安見濃月神色凝重,不禁莞爾:“算不得什么大事。如今洞察了唐茵的算計,哀家就不會再處于被動。哪怕哀家不出招,她也不一定能贏哀家。”
主要還是因著趙靈的那點前緣。
在所有人都對她落井下石的時候,唯獨趙靈沒有。
至于唐茵是否在背后指使商氏,她也沒有實證,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測。
若唐茵確實想對付她,她也絕不會手軟。
只是唐茵這個人心計深,并非顧云昭之流,要對付唐茵,得花心思,好好謀劃。
“那倒也是。在位份上,唐婕妤就差了娘娘一大截,而且娘娘還有皇上護著。”惜花附和。
她這話讓顧長安側目:“你這話大錯特錯!昨兒個的事你這么快就忘了嗎?皇帝不允許有人挑戰他的權威,也不喜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玩心計,你說皇帝護著哀家就更加可笑。他若信任哀家,又怎么會帶商氏來搜宮?”
惜花一時間啞口無言,因為娘娘的話很有道理。
“再者,唐茵目前是婕妤,但不會永遠是婕妤,如果她有一日成為皇后呢?”顧長安再出驚人之語。
“不可能!”濃月冷聲道。
“世事無絕對。總之唐茵這個人在哀家不知道的時候已經在精心謀劃,若哪一日突然提升位份,那也不足為奇。”顧長安淡聲道。
這時候連她也沒想到,唐茵提升位份的速度比她預想的還要快。
就在這一日下午,周恪突然下旨,提升了唐茵的位份,唐茵竟然成了九嬪之首,一躍成為昭儀,賜封號為婉,喻為婉約動人之意。
顧長安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有片刻的閃神。
濃月說得對,在這個后宮,皇帝的恩寵代表了一切,可笑她不尷不尬的身份,又和周恪有染。
上回她和周恪冷戰了一些日子,才得以提升淳妃的位份。
而唐茵只是陪了周恪一個晚上,就輕易成為了九嬪之首。
這一點,唐茵比她強太多,她必需承認在取悅男人方面,她遠遠不如唐茵。
這一役,也算是唐茵踩著她來上位。
“娘娘沒必要沮喪,后宮起落沉浮是常態。這回婉昭儀能順利上位,是因為她精心謀算的結果。”濃月怕顧長安胡思亂想。
顧長安唇角微彎:“哀家并不沮喪。哀家只是在想,唐茵在皇帝的心中占據了什么樣的份量。”
不過是陪了他一晚上,周恪的心就被唐茵勾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