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婢沒有夸張,這事兒是真的。所有人都看到那個婆子被活活打死,就是因為婆子到處說娘娘的不好。”弄影沒敢說的是,皇上對娘娘或許不只是玩玩而已,否則沒必要因此鬧出人命。
皇上登基三年,以及在當太子期間,皇上都不曾傷過任何一條人命,這是絕無僅有的一次。
正因為這樣,才讓所有人覺得驚訝。
“哀家也沒說是假的。周恪這么做,也不一定全然是為了哀家。”顧長安正色道。
濃月聽得這話也看過來。
弄影就更加好奇,追問道:“不為了太妃娘娘還能為了誰?”
“當然是為了他自己。你想啊,他下了封口令,卻有人把他的口諭當成耳邊風,作為帝王,要的就是絕對的服從。他不過是殺一儆百,以此立威罷了。剛好哀家是那個源頭,一時間所有人都以為周恪是為了哀家才大動干戈。”顧長安道出自己的觀感。
為什么她能看得如此透徹,是上回她想讓周恪提升淳妃的位份那件事讓她有所感悟。
作為年輕有為,且有野心的帝王,周恪必定不會只為一個女人就損害他經營多年的仁君形象。
如此,他這回是有的放矢。
至于是不是真像她所想的那樣,她也不好去找周恪親自問個究竟。
“原來是這樣啊,奴婢又自作多情了嗎?”弄影有點郁悶。
她還以為娘娘把皇上迷得失去了理智。
“行了,這事到此為止,以后別再提起。”顧長安揮揮手,示意大家都退下,讓她一個人靜一靜。
待四下無人,她看著屋里陰暗的角落發呆。
如若沒有實證證明當初害死雙親的人是顧文昊,她要怎么定顧文昊的罪呢?
當年既然有人看到過顧文昊出入那家客棧,會不會也有人能證明是顧文昊對那家客棧動了手腳?
客棧坍塌于地動,顧文昊不可能事先算計到有地動發生,只能是在地動的時候動了這個念頭。
要讓一間客棧在地動中坍塌,唯一的辦法是使用火藥,炸毀了客棧。
只要查明那一年購買火藥的人是顧文昊,她就能延著這條線索指證顧文昊。
一時間,她豁然開朗,旋即叫弄影入內,讓她出宮一趟,即刻去辦此事。
濃月見顧長安還在走神,知道她還有心事。
“娘娘是在想是何人害死了陳婕妤么?”濃月問道。
顧長安點頭應答:“哀家猜想陳婕妤之死跟哀家有關,但不知道那個人是誰,為什么那個人非得用這種方式燒死陳婕妤。”
“這件案子已經交由刑部在處理,娘娘若有疑問,可以找許大人來問個清楚究竟。”濃月遞了一杯熱茶到顧長安跟前。
“才開始查,不可能這么快有結果。”顧長安喝了一口茶,而后起身:“哀家再去長安殿轉一轉。”
總好過待在翊坤宮胡思亂想。
兩刻鐘后,顧長安以淳妃的身份去至長安殿。
她曾經住在長安殿,是這里的住客,眾人對她的防備心沒那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