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花腳步頓了頓,往燕喜堂而去。
因著燕喜堂外有人守著,她沒有進去,只是假裝自己從這邊經過,狀似不經意地問了一句:“棲星有在里面侍奉昭儀娘娘么?”
守在外面的內侍恭敬應道:“昭儀娘娘每回來燕喜堂休息,都是棲星伺候,這回也不例外。”
“那就成了,不能待薄了昭儀娘娘。”惜花眸光微閃,對內侍道:“我來過的事就沒必要多說了,棲星不喜歡我,以免她聽到我的名字不高興。”
“是,姑姑。”內侍恭敬應了。
惜花折回隨安堂,她估算著時間。事實證明棲星對唐茵忠心耿耿,一個時辰后才回到隨安堂。
濃月的一番話給了她很大的啟發,若不然,她也不會突然間想到要打聽棲星在做什么。
原來棲星和唐茵早就勾搭上了,這么想來,棲星那番話就可能是唐茵授意。
果然不是什么好東西,唐茵和棲星蛇鼠一窩,倒是絕配。
棲星一過來,堪堪就在惜花身邊站定。
惜花假裝不知道棲星來了,她目不斜視,此后棲星就開始說話了:“也不知太妃娘娘還能受寵多長時間呢?哪一天皇上不再詔太妃娘娘侍寢,便是太妃娘娘被皇上舍棄的時候吧?后宮最不缺的就是顏色鮮麗且年輕的女子,太妃娘娘雖然長得好看,可惜年紀不小了……”
惜花也不說話,由著棲星叨叨不休。
最后還是不遠處伺候的溫大用聽得不耐煩,冷聲提醒:“棲星,你是御前伺候的,御前不準喧嘩還要我來教你么?”
棲星突然被溫大用喝斥,心里不服,卻也沒有表現在臉上:“我知道了。”
要把惜花拉下水并不難,將來有的是機會,何必急于一時?
就在她想歇戰的當會兒,惜花突然來了一句:“你怎么不去死?!”
棲星下意識地回答:“你什么意思?”
溫大用也聽得一愣一愣,看向惜花。
惜花沒有接話,只是譏誚地看一眼棲星,她輕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不起眼的螻蟻。
棲星頓時火冒三丈,沖惜花吼道:“惜花,你有膽罵我,卻不敢承認是吧?!”
她的聲音之大,足以傳進隨安堂內。
里面的兩個人正在柔情蜜意,一聽到棲星的聲音,顧長安推開周恪:“你養心殿的奴才好兇啊,沒心情了。”
周恪沉下臉,他看著顧長安下了榻,急忙拉住她道:“許是有什么誤會。”
“那我出去看看是什么樣的誤會,讓她這么大聲沖我們家惜花呼呼喝喝。”顧長安是個護短的。
聽到有人罵惜花,而且還是棲星那個小賤精,不教訓教訓棲星,真當她個太妃白當的嗎?
她說著,走出了隨安堂。
她一出去,就見惜花眼里含淚,委屈地站在那兒。
一見到她,惜花立刻朝她走來:“娘娘……”
“有話跟哀家說。慢慢的,不急。”顧長安柔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