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從顧文昊突然暴斃那一刻起,到今晚他的尸首被燒,這其中都透著一種說不清楚的古怪意味。
只是連尸首都燒沒了,她要如何查清楚這其中究竟?
次日天一亮,周恪便帶上顧長安回宮。
兩人一路上都在沉默,直到顧長安跟著周恪去到養心殿:“你有沒有覺得顧文昊的死很蹊蹺?還有昨天晚上靈堂失火一事……”
“人沒了便沒了,你沒必要多想。”周恪正色回答。
顧長安還有一些話就這樣卡在喉間。
周恪哪怕覺得這事兒有蹊蹺,也不想深究吧,顧文吳突然死了,對他來說是解脫。從此他在朝政上可以放心大膽地施展拳腳,再沒有人擋他的路。
周恪要的就是顧文昊已經死亡的結果,其它都不重要。
顧長安也不知是該理解周恪,還是失望于周恪在這件事上和自己沒有共同語言。
“你忙吧,哀家回翊坤宮。”顧長安覺得,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話不投機半句多。
她和周恪共同的敵人是顧文昊,原先他們也合作很愉快,突然間這個共同的敵人沒有了,她和周恪是不是也沒必要繼續糾纏不清了?
只是,她的敵人不只是顧文昊一個,還有余氏,甚至還包括顧府其他人。
周恪卻不一樣,他的敵人只有一個顧文昊。
回到翊坤宮后,她跟濃月說了此事。
濃月聽了也是一籌莫展:“娘娘是怕皇上將來阻止娘娘報仇吧?”
以前顧文昊于干預朝政,乃當朝首屈一指的佞臣。除去顧文昊,整個顧家都會一鍋端起。
現在顧文昊死了,周恪作為一國之君,怎么可能去為難顧文昊的遺孀?
“濃月,你不覺得顧文昊之死很詭異么?”顧長安喃喃自語。
她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卻又容不得她不多想。
“奴婢和娘娘一樣的想法。但皇上的意思是不想追究了,如今顧太師的尸首都沒了,哪怕其中有文章,也只能不了了之吧?”濃月自然是和顧長安一條心。
娘娘不是那種會無事生非之人,有疑問,肯定就是這件事真有文章。
“周恪他有自己的考量,哀家尊重他的想法,但這事哀家不會就此作罷。”顧長安另有盤算。
明知有問題卻不查個清楚究竟,不是她的作派,她有自己的人脈,可以自己暗中調查,而不驚動任何人。
有了決定,顧長安豁然開朗。
不知從何時開始,她竟然以為自己和周恪是同一路人。顧文昊之死,倒是讓她認清了一點,她和周恪頂多也就是合作伙伴。
隨著顧文昊死了,她和周恪連合作伙伴都稱不上。其實在很久之前,她就已經和周恪不再是合作的關系,她卻現在才徹底清醒過來。
顧太師之死,驚動了朝中上下,有不少人還在暗中議論這件事,后宮又傳出一則流言。
都說每回唐茵被翻牌子,真正侍寢的卻是顧太妃。而且這個消息確鑿,因為是若惟軒伺候的奴才傳出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