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周恪遣退了所有誥命夫人離開,其中有一人例外,是余氏。
余氏還跪倒在地,這是顧長安的意思。周恪倒也沒說什么,而是把所有參加賞花宴的后宮妃嬪聚集在一起。
“是誰做的腌臜事,站出來!”周恪沉聲喝道,利眼掃向在場眾多貌美如花的女子。
全場寂靜無聲,卻沒有一個站出來說話,顧長安見狀冷笑:“皇帝,沒人會站出來承認這些事。這樣吧,不如一個接一個的審問,或許能查出門道。首先就拿余氏來問罪!”
她此言一出,顧云昭第一個不答應:“太妃娘娘憑什么拿下顧夫人?顧夫人乃顧太師的夫人,當朝一品誥命夫人,而且顧太師剛去世不久,太妃娘娘就想拿下顧夫人泄憤,這于情于理都不合!”
她說完跪倒在周恪跟前:“請皇上為顧夫人主持公道!”
周恪轉眸看向顧長安:“你且說說,為何要拿下余氏?”
顧長安淡笑勾唇:“很簡單,因為余氏是有目的地想接近哀家。唯一的解釋就是,余氏是計劃中的重要一環。哀家的胎像不穩,這個時候余氏刺激哀家,很可能引起滑胎……”
她說著,指向顧云昭、唐茵以及顧云霏:“賞花宴一事,哀家命她們三個全程監督,卻有人在她們的眼皮子底下作文章。到底是她們瞎了,還是這件事本就是她們指使——”
這回顧長安的指控還沒完,被她點名的三個女人便齊齊跪倒在地,齊聲喊冤:“妾身冤枉!”
唐茵爬到周恪足畔,啞聲道:“臣妾的人品皇上還信不過嗎?依臣妾跟太妃娘娘的淵源,怎么可能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還請皇上明查。”
周恪輕吁一口氣,看著跪在地上的三個女人,又看一眼身畔臉色蒼白的顧長安。
“你看起來很不妥,是不是該先回去休息?”周恪低聲道。
顧長安聽到周恪這話氣笑了:“是你說要這個孩子,到這個時候,你要哀家去休息?所以你打算讓這件事不了了之嗎?”
是不是因為他后宮的三大妃嬪和余氏都被牽涉其中,牽連甚廣,他不想大動干戈?
“這件事朕會徹查到底,朕看你臉色不好,先去休息更妥當……”
周恪話音剛落,顧長安突然拍案而起。不知是用力過猛,還是因為情緒太過激動,她的身體搖搖欲墜。
還是瑩秀先發現不對勁,驚呼道:“娘娘不好了……”
顧長安循著瑩秀低頭,只見她的裙擺染上了斑駁血跡。
一時間,現場就更亂了,瑩秀忙著給顧長安施針,最后又是顧長安被送回了翊坤宮的寢室。
周恪等在外面,卓院判也在外面,心急如焚地等待。
大約等了半個時辰,才見瑩秀垂頭喪氣地出來,跪倒在周恪跟前:“奴婢該死,沒能保住小皇嗣,請皇上恕罪!”
“你確實該死,來人……”
周恪話沒說完,就聽里面傳來顧長安虛弱的聲音:“不準動哀家的人。瑩秀進來,其他人都給哀家滾!”
此后惜花把染了血的床單帶了出來,周恪看到那片血色,怔站在原地。
跟著濃月出來,看到周恪失魂落魄的樣子,只覺唏噓:“皇上若有那么一丁點心疼娘娘,就幫娘娘查出真兇。尤其是負責此次賞花宴的三位主子嫌疑最大,哪怕不是她們所為,這件事也是她們管理不利。至于顧太師夫人和太妃娘娘的恩怨不是一天兩天的事,顧夫人的嫌疑最大也是不爭的事實。但顧夫人的勢力再大,還能把手伸進后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