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安見遲婕妤哭得凄慘,不禁在心中感嘆一句,這個后宮個個都是戲精,演得跟真的一樣,她自嘆不如。
這一回若無意外,賢妃怕是不能摘得干凈了,就不知周恪會怎么處置。
她正在沉思,周恪再次看向過來,問道:“長安,你怎么看?”
顧長安作勢想了想:“一切憑皇上定奪。”
周恪把球拋給她,大不了她再拋回去。這次周恪的態度也說明了問題,他依然信任賢妃不會做這件事。
沉吟片刻,周恪終于有了決定:“因為沒有實證,并不能證明賢妃有做這件事。但是遲婕妤指證賢妃是事實,這枝山參也確實有問題。鑒于此,賢妃也不能完全洗脫嫌疑,如此克扣賢妃半年月俸,由華妃暫時接管后宮事務。”
“謝皇上恩典!”顧長安和賢妃異口同聲地道。
待遲婕妤和賢妃相繼離開養心殿,周恪問顧長安,語帶刺探:“你可有責怪朕沒有重懲賢妃?”
“不怪。皇上是天下之主,而且這件事只是遲婕妤的片面之詞,有很多疑點未理清,怎可隨便定賢妃的罪?就算是我站在你的立場,也不會輕易判定華妃有罪。”顧長安回答得體。
周恪見她不生氣,便也放了心。
此后他叮囑翊坤宮伺候的眾人凡事要更加小心謹慎,這邊暫且揭過不提。
說回長安殿。
賢妃一回到長安殿,青桃便氣得眼淚都掉了下來:“皇上真糊涂,根本是莫須有的事,皇上怎么就讓娘娘受了這樣的冤屈?依奴婢看,遲婕妤怕也是傻的,居然攀扯上娘娘,娘娘與她素無舊怨,她為何要這般陷害娘娘?”
賢妃淡然一笑:“你到現在還沒看出來么?這是華妃設的局。”
“怎么可能?!”青桃傻眼。
此前在養心殿華妃并沒有落井下石,似乎也沒有說娘娘的不是,如果是華妃設局,不至于就只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局。
“多半是華妃買通了遲氏。”賢妃優雅入座:“這一回華妃空手套白狼,便從本宮手里拿走了掌管后宮事務的權利,而且還讓皇上對本宮的疑慮又加深一層。”
也就是遲婕妤的一番誣陷,她便被周恪懲罰。
在沒有半點實證的前提下,周恪護著的仍然是顧長安,變相定了她的罪。
“為何華妃不索性把局做得完美一些?”青桃還是不解。
憑華妃的手段,完全可以讓這個局做得更加完美,或許還可以制造一些證據出來定娘娘的罪。
“因為這回她是純粹的嫁禍。她做的越多,留下的痕跡就越多。皇上那么精明的人,華妃能輕易騙倒皇上嗎?真要讓皇上細查下去,反而會查到她身上。眼下的結果不就正說明了她什么也不需要做,就有人替她賣命,她連敲帶打的同時,自己也謀得了好處。”賢妃說及此不禁苦笑:“果真是人在家中坐,天上還能飛來橫禍。”
她什么也不做,竟然也會被顧長安將一軍。若她的心態再差一些,只恐會暴跳如雷,想要反擊吧?
顧長安的真正目的,或許也是讓她吃下啞巴虧。顧長安是個記仇的,上回在長安殿發生的事,顧長安一直記著,今次不就把上回吃的悶虧從她身上找回來了么?
“華妃也太壞了,居然用這等下作的法子害娘娘。奴婢想不通的是,華妃為何屢屢針對娘娘?往日她不是和娘娘感情不錯么?”青桃想不通這其中的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