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月從棲星的表情看不出端倪。
最近兩年棲星的變化很大,不似以前一樣一眼就能看透,她居然看不出昨天給她遞信的是不是棲星。
“我哪有什么心事?只是皇上有心事,作為近侍,不能幫皇上解憂,這是我們的不是。”棲月臉上寫滿自責。
“皇上的心事無非是華妃娘娘。只要解決了華妃娘娘和皇上之間的矛盾,皇上就會展顏。”棲星一語中的。
棲月聞言側目:“你現在不憎惡華妃娘娘了么?”
“以前是我不懂事,總以為自己有多重要。說到底我也不過是個奴婢罷了,奴婢就該有奴婢的樣子,咱們做婢子的能為主子分憂便是咱們的福份。”棲星由衷地道。
棲月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好像有道理。”
她懷疑棲星這話是不是故意說給她聽,這是讓她安守本份么?
如此,棲星會不會就是那個在背后盯著她的人?
此后棲星說了什么,她一句話都聽不進去。
就在這時,弄影來了,說是讓棲星去一趟翊坤宮。
“華妃娘娘找我?”棲星有些意外。
她看向棲月,棲月正在看她,那是她從來沒看過的古怪眼神。
“正是。你若不忙,現在就隨我去翊坤宮吧?”弄影笑道。
她的眼神若有似無掠過棲月的臉,在看到棲月憔悴的表情時,她心下了然。
“可知娘娘找我有什么事?”棲星好奇地問道。
弄影搖頭:“我也不知道,娘娘沒說,只讓我來請你過去。”
棲星不再追問,隨弄影走遠。
走了幾步遠,她感覺棲月的視線定格在自己身后。她疑惑回頭,正對上棲月審視的眼神,這個眼神讓她不太舒服。
待去到翊坤宮,她還在回想此前棲月此前的奇怪眼神,她突然覺得這樣的棲月有點陌生。
當她進了翊坤宮,以為顧長安有什么事要差遣她,結果顧長安只是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而后弄影又提起了棲月。
她應道:“大約是昨晚沒睡好吧?棲月的表情才有點憔悴。”
“棲月是皇上身邊的大宮女,一向受皇上器重,你一定很了解棲月吧?”顧長安閑聊的語氣。
棲星恭敬回答:“棲月做事穩重,奴婢還要向她學習。”
但若說她了解棲月,卻不一定。就好比此前棲月的表情,就讓她猜不透當時棲月的心情。
“怎么聽你這語氣,好像和棲月不太熟的感覺?不會是你們兩個吵架了吧?”顧長安狀似打趣。
棲星忙搖頭:“棲月脾氣好,我和她認識這么多年,兩人幾乎沒發生過口角,一般都是她讓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