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即將上任的陳瑜醫生吃過午飯后,言非凡在創傷外科一樓大廳的診療室,見到了在首都機場有過一面之緣的年輕女生。
言非凡已從姐姐那了解到,這個長相清秀的女生名叫呂欣,大學畢業沒多久,在會展公司工作。
“言醫生,當時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差一點錯過大神,真沒想到您就是大名鼎鼎的神醫啊……”
呂欣說著討好的話,把手上禮物送了過來。
兩盒看上去很高檔的咖啡豆。
“小小禮物,不成敬意,感謝你們當時對我的無私幫助。”
言非凡擺手道:“呂欣,客氣了。”
“當時是我姐和朋友幫你,我可無功不受祿。”
“再說,我是醫生,醫院有嚴格的規定,禁止我們收取患者的紅包和禮物。”
這話讓呂欣拿著禮物的手,停在了半途,收也不是,送也不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言非凡看著處事還有些青澀的呂欣,問:“從短視頻上知道的我?”
呂欣把手上禮物輕放在桌腿旁,點頭道:“有一個關系不錯的同學,把您使用試驗療法喚醒植物人的一個短視頻,還有您的生平介紹發給了我。”
“我才知道,原來您是那么的厲害。”
“言醫生,我父親他……”
言非凡一抬手止住了她,說:“呂欣,那短視頻中所說的試驗療法,其實還沒有開展……”
呂欣接過了話,說:“言醫生,我從言姐姐那里大體知道了一些情況,說是研發項目中一位年輕醫生違規私下操作。”
“如今整個項目組正在等候上級部門處理。”
呂欣擔憂的問:“言醫生,這個試驗療法,應該還會搞下去吧?”
“那位青年醫生已經證明它是切實有效的。”
言非凡淡淡的道:“一次成功,說明不了什么問題,或許只是運氣,或其他偶發因素導致的。”
停頓了兩秒,在呂欣的憂慮中,言非凡接著道:“這個試驗治療,還是會做下去。”
“不過,需要一些準備時間。”
“我們需要先做理論研究,再做動物試驗,有了不錯的試驗數據,然后才能向倫理委員會申請臨床人體試驗。”
“言醫生,這得需要多少準備時間啊?”呂欣急切的問。
“這個……”
言非凡沉吟著說:“三五個月的時間,總是要的。要為試驗對象的健康和生命負責,很多步驟和程序是不能節省的。”
聽到這,呂欣的眼睛刷的一下就變紅了。
“言醫生,我爸已經昏迷一個多月了,還要再等上三五個月?”
呂欣說著說著,就帶上了哭音。
“其他醫生告訴我,植物人隨著時間推移,蘇醒概率會快速下降。”
“昏迷超過半年,蘇醒可能性就很小了,即便意識蘇醒,預后也很差。”
“言醫生,求求您,嗚嗚……”
看著呂欣梨花帶雨,惹人憐惜的模樣,言非凡也算是體會到了徐放當時面對的處境。
不過,他可不是徐放。
以言非凡如今的醫學地位,還是有不少靈活變通和應對方法的。
這就是赤裸裸的社會現實。
同樣事情,別人不能做,但言非凡就可以做。
因為,他已經有資格和能力,可以從有關機構那里獲得緊急處置授權或特批。
“我先看一下你父親的病情!”
聽到這話的呂欣,連眼淚都來不及擦,急忙從隨身帶來的大號牛皮紙袋里,把顱腦影像圖,一疊病情檢查和診斷資料拿了出來,遞給了言非凡。
言非凡快速看過后,分析道:“滾落樓梯造成后腦骨折和腦干損傷……”
“由外傷造成的深度昏迷,倒是比腦血管出血缺氧造成的深度昏迷,更加容易蘇醒。”
“還是腦干損傷,還有輕微的意識活動……”
言非凡思慮了片刻,說:“呂欣,你父親的病癥,倒是與我們的音頻刺激研究有較大的契合。”
“但是,作為試驗療法,治療效果就有很大的不確定性,還有危險性。”
“你的父親經過我們的治療,有不小的可能,情況會變得更糟,再也沒有蘇醒過來的機會,甚至是腦死亡,或是直接死亡。”
呂欣用手背用力擦了擦眼睛,說:“我知道,任何治療都存在著風險。”
“言醫生,這后果,我們愿意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