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上午近十一點,言非凡在小紅樓做完腦瘤患者的穿刺注射手術,來到更衣室,在手機上看到了邱閣醫生不久前留給他的信息。
被徐放使用次聲波喚醒的植物人患者,還有他的家人,在今上午重新接受倫理委員會的調查之際,正式提出了醫療事故鑒定要求。
看到這條消息,言非凡曉得,這是對方要啟動追索賠償程序了。
丫挺的,這就是好人不能做了。
言非凡忽然有些同情徐放了,不知道他知道這件事后,會是什么心情。
他換好衣服,回到小紅樓辦公室,意外發現徐放的母親媽媽,協和醫院的檢測副主任技師王舫,和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人一同在等著自己。
“言醫生,給你介紹一下……”
王舫指著身邊的中年人,說:“這位是來自京城的大律師喻鈞先生,是徐放的代理律師。”
言非凡哦了一聲,輕聲笑道:“你們準備的挺快速的,這么快就做好了打官司的準備。”
他緊接著問:“徐放當時,有和對方簽署免責協議,或者留下錄音一類的證據嗎?”
聽到這問話,王舫有些疑惑的問:“免責協議和錄音?言醫生,你說的是什么啊?”
言非凡見王舫臉上的不解表情,不像是假裝出來的,就是心中一動,不答反問道:“你們在這里等著我,所為何事?”
“言醫生……”
開口的是中年男子喻鈞醫生,他把手中的一個小信封遞了過來。
“我以徐放先生代理委托律師的身份,親自向你遞交一份律師函,并向你口述我方聲明。”
“一,我方徐放先生在附屬醫院工作期間,與言非凡醫生你不是老師與學生關系,也不是領導與下屬關系,也不是你的雇員。”
聽喻鈞律師字正腔圓的說出這話,接過對方信封的言非凡,面部表情也變得鄭重起來。
丫的,對方來勢洶洶,所圖不小啊。
喻鈞口齒清晰的接著道:“他是以志愿者的身份,無償的為言醫生你,還有邱閣醫生工作。”
“期間,他未領取一分酬勞,更不是貴方音頻催眠研究項目組的正式成員。”
喻鈞停頓了一下,接著道:“二,貴方音頻催眠研究,提交的研究項目申請報告,只是描述了該研究項目主要研究高頻音波對人類的催眠效果。”
“該項目申請報告,沒有涉及聲波對植物人喚醒的研究方向,更不涉及任何的次聲波研究。”
“三,徐放先生鄭重聲明,在以志愿者身份在項目組工作時,他只負責了一些瑣碎的具體工作,從沒有參與過項目研發方面的探討。”
聽到這,言非凡臉色就變得鐵青。
他已經曉得,對方的用意了。
就聽喻鈞朗聲道:“因此,用次聲波喚醒植物人的設想,是徐放先生獨立自主完成。”
“那一次實踐,也是徐放先生私下獨自完成,與項目組沒有任何關系。”
“這次聲波喚醒植物人,不屬于音頻催眠研發項目的課題成果,不受保密等相關協議限制。”
“如有異議……”
“不用說了。”
言非凡冷聲打斷對方,滿臉鄙視的道:“之前聽到不少不擇手段搶科研成果的事件,沒想到終于輪到了我的頭上。”
已經撕破臉了,王舫也是當仁不讓的說:“我這是在爭取我兒子的智力成果和合法權益。”
“言醫生,你是醫學天才,我兒子也不差。”
“這用次聲波喚醒植物人,并被實踐證明可行的的天才設想,就是我兒子的靈光一閃。”
“你別想霸占,占用己有。”
對方的無恥,氣的言非凡有些出離憤怒了。
“王舫,真是你兒子的獨立成果,他自己怎么不理直氣壯的出現在我面前?”
“他敢在我面前承認,沒有從我這里聽過音頻既然能催眠,也應該能反其道行之喚醒昏睡昏迷之人的想法?”
王舫呵呵一笑,說:“言非凡,你有證據嗎?”
見言非凡被噎的說不出話來,王舫語帶得意的說:“這樣吵來吵去也沒意思,不服氣就去法庭告我們,讓法官來宣告這項成果的歸屬。”
“別怪我沒提醒你……”
王舫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表情,刺激言非凡道:“雖然我兒子做不成醫生了,但是他的父親可是國內外知名的神經內科專家。”
“如今,就看是你,還是我老公,誰能更快更好的把這個設想研究出來,投入臨床應用了……”
王舫注意到言非凡氣的臉紅脖子粗,生怕對方暴起打人,也曉得自己是在對方地盤上,到時吃虧的肯定是自己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