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近八點四十分,貝瑞走進小紅樓十層操作室,就見朱劍、李天霖、余北樺和潘濟川四個家伙已經到了。
與四人招呼了一聲,貝瑞就注意到了他們幾人之間偷偷的眼神交流,露出了一臉鄙視表情。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做了什么,你們這是不自信的表現,還屬于作弊。”
“我不屑為之!”
朱劍被說的一臉的不好意思。
李天霖卻是質疑道:“貝瑞,你說清楚,我們怎么就作弊了?”
貝瑞輕哼道:“這幾天,你們給研究室每一人,還有今天在這一層工作的醫生和護士都做了面部和手臂檢查,還有心臟和顱腦的B超檢查。”
“你們這樣做,不就是押注老師要選擇他們的某一人,作為我們的檢查對象嗎?”
“這難道不是作弊?”
“在實際工作中,我們難道能預先選擇手術對象?”
朱劍心虛的辯解說:“貝瑞,我們不是作弊,只是抓緊時間多做一些針對性的練習。”
“練習的人選,自然優先尋找身邊人。”
潘濟川和余北樺趕緊附和說:“對,就是這樣,做針對性的練習!”
“這是第一次考核,不知老師的考核標準有多高,只能是盡可能的多做準備了。”
李天霖理直氣壯的說:“老師也沒禁止不讓我們這樣做。”
“不禁止那就是允許!”
停頓一下,他又分析說:“以老師的聰明才智,肯定會想到這一點。”
“老師隨意從別處拉一個人選過來,就能破解我們的準備。”
李天霖這話立時遭到了朱劍、潘濟川幾人的譴責目光注視。
“李天霖,你可別烏鴉嘴。”
“為了今天的考核,我們可是搭上了很多零食、小禮物,還有不平等條件。”
這時,他們就聽到了外面有紛亂的腳步聲傳了過來,趕緊整理一下白大褂,一個賽一個的筆直站好。
門被推開,他們就看到王川醫生,還有他的五個學生林倩、亓修平等人走了進來。
老師沒一起過來!
幾個家伙稍微松了一口氣又有些失望的同時,就聽砰砰兩聲輕響。
一個直徑超過二十厘米的標本瓶,還有一顆淺灰色的完整顱骨,放在了操作臺上。
“潘濟川,這瓶里的畸形心臟,就是你今天的考核對象,繪制出它的冠狀血管系統。”
王川交待了一聲,又看向余北樺,說:“你的考核對象,自然就是這顱骨。”
“根據他的外觀,大小和外形等,繪制顱腦血管系統。”
聽完考核內容的潘濟川和余北樺兩人,不由的對視一眼,然后各自一咧嘴,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此時的貝瑞,也顧不得幸災樂禍,和朱劍、李天霖一起緊張的看向王川。
“我就是你們考核的檢查對象……”
王川特意停頓了片刻,才緩緩的說:“你們要繪制的不是肌肉紋理圖,而是血管和神經圖。”
這話一出,立刻遭受了質疑。
“王醫生,您確定?”
“言老師交給我們的解剖任務,可一直是掌握肌肉細微結構啊?”
亓修平也語帶疑惑的說:“是啊,老師,你也是一直讓我們關注面部肌肉的紋理和走向,做到盡可能的精細掌握。”
王川面部一板,表情嚴肅的說:“這就是言醫生交待的考核內容。”
他又沉聲道:“面部的神經、血管與肌肉互相交錯糾纏在一起。”
“你們通過解剖,學習和掌握肌肉紋理之時,就對神經和血管系統置之不理了嗎?”
“難道還要再給你們兩三個月時間,通過解剖再去掌握神經和血管系統的精細分布?”
李天霖、亓修平等人全都安靜了。
他們都曉得,王川說的這話在理,一點毛病沒有。
只是考核內容的突然改變,讓他們自以為的充分準備全沒了作用,有一種一腳踏空的感覺,心中難免有些慌亂。
這時,貝瑞轉過操作臺來到王川近前,途中還拆出一副外科手套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