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之間,這蛇獴,就已經是跨越了十丈的距離,最重要的是,這奇怪無比的速度,竟是沒有拉出絲毫的破風的聲音來,在太攀的目光當中,那蛇獴周身柔軟的毛發,微微的顫動著,這山林之間的風,都似乎是在應和著其毛發所顫動的幅度。
一瞬之間,這蛇獴竟是和風,融為了一體一般,不,它比風還要快!
一直是到蛇獴出現在了太攀的面前,然后太攀本能的一口咬空之后,這蛇獴的影子,才是飛快的消散開來,是殘影!
這是太攀第一次見到,能夠依靠自己的速度拉出殘影來的存在!
一口落空,太攀毫不猶豫的,就重新是縮回了頭顱,然后在原地緩緩的旋轉起來,其頭顱,忽左忽右的轉動著,而一條一條的血痕,卻是在這轉動之間,飛快的在太攀的周身上下蔓延開來。
只是太攀對此絲毫不做理會,他的注意力,都是集中在了自己周遭之間,那一個一個消散開來的殘影上。
——至于其周身上下的傷勢,在盤成了一團之后,這蛇獴的爪子在太攀的鱗甲上,所劃拉出來的,只是一條又一條的橫向的,不過幾寸長短的小口子罷了。
這些小傷口,在數量足夠多之前,絕對不會給太攀帶來致命的危機。
“只需要一次機會!”太攀的腦海當中,是恐懼夾雜著理智所混合而成的冰冷,而周身上下蔓延的,卻是一處一處傷口燃燒起來的灼熱,灼熱與冰冷的交織間,那蛇獴的身形,逐漸的顯現在太攀的目光當中。
“在這里!”倏忽之間,太攀的頭顱一動,如同被松開的強弓一般,太攀已經張開了蛇吻,往自己盤起來的蛇軀上一口咬下——太攀周身上下,那密密麻麻的口子,已經是足以令太攀推斷出來,這蛇獴下一次攻擊的落點,會出現在自己身上的哪一處!
當太攀的蛇吻落下之際,那五尺多長的蛇獴,亦是剛好的,出現在太攀的蛇吻面前。
只是,縱然是太攀將一切都算計的清清楚楚,但當他這一口咬下來的時候,那前爪落在太攀身上的蛇獴,卻已經是在太攀的身上一個借力,跳了出去,太攀咬住的,依舊只是一個殘影!
這怎么可能!
太攀的心中,強烈到了極致的不甘心的感覺,在這一瞬之間,炸裂開來。
這并非是因為他算錯了那蛇獴的攻擊的頻率與落點,而只是因為他單純的,跟不上這蛇獴的速度!
但越是如此,太攀心中的不甘心的感覺,就是越發的強烈,越發的極致!
因為這意味著,死亡,無可抗拒的死亡。
“這就是災么!”太攀的腦海當中想著。
然后,當那不甘的感覺,混同太攀周身上下的滾滾熱流,在太攀的身軀當中炸裂開來的時候,太攀的目光當中,整個天地,都是豁然一變。
是的,這就是災!
那在骨髓與血肉之間的,那一道冥冥當中的界限,在這剎那之間,被那滾滾的熱流沖開,那彌漫于血肉間的滾滾熱流,一瞬之間,就蔓延到了太攀的骨髓當中。
于是,無窮的力量,在太攀的骨骸當中涌動出來。
兀然之間,太攀那已經勢盡的一口,再度往前一伸。
太攀的蛇軀,在這剎那之間,都被拉長,渾身的骨節,亦是被拉開。
然后,太攀的蛇吻,如愿以償的,落到了那蛇獴的身上。
而在這一口落實的剎那,太攀渾身的力量,都是炸開來,三丈多長的蛇軀,于頃刻之間,卷在了那蛇獴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