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忽之間,這人類就已經是將手中的長弓抬起張開,而在那長弓抬起的同時,這人類腰間箭囊當中的羽箭,就已經是在瞬息之間,出現在了弓弦之上。
于是破風的聲音響起,尖銳無比的羽箭,朝著那斑斕大虎而去——這人類手中長弓的弓弦,不止是什么制成的,在這人類松開弓弦的時候,那弓弦竟是沒有絲毫的聲響!
這一箭出手,這人類就是輕巧無比的幾個跳躍,從原地離開,出現在了另一株老樹的樹下,至于其跳躍轉進之時的動靜,則是被那箭矢的呼嘯,完全的掩蓋了過去。
當著人類轉移的時候,太攀才是看到,其背后,還有一柄長刀,被布帛纏著,緊緊的貼在其后背上。
鋒銳無比的箭矢,帶著呼嘯筆直而行,一路沿途,竟是沒有碰到一處樹干,一直是到那斑斕大虎艱難的往另一邊跳開以后,那箭矢才是以無匹的余勢,一連穿透了幾處樹干,然后沒入林中消失不見。
借著這箭矢的動靜,太攀同樣是在樹梢之上借力,來回之間,疏忽無影。
而那斑斕大虎,在躲開了這一箭以后,并不曾沿著那箭矢的來路撲去,而是依舊謹慎無比的,在原地一瘸一拐,緩緩而動,緊繃著四肢,兩只耳朵不停的顫動,口鼻之間,森森的白霧,一陣一陣的涌出來。
那人類停下的時候,太攀同樣是停下——這個時候,太攀距離那老者,還有五丈多的距離。
只需要一兩個呼吸的時間,太攀就能夠跨過這五丈多的距離,出現在這人類的面前,不過,太攀只是略一思忖,就打消了自己的這想法。
這人類,畢竟也是一位宗師級別的存在,五丈的距離,太攀的動作,再是如何的隱秘,也未必是能夠瞞過這位人類的宗師。
不過,到了近前,太攀才是發現,這人類的宗師,面色相當的蒼老,看其面相,至少也有六十多歲的模樣!
身形不動,太攀的目光,只是微微的一掃,這老者在這林子當中,所停佇的每一個地方,都是出現在太攀的腦海當中。
卻是一個不規則的圓形。
以那斑斕大虎為圓心的不規則的圓心,至于這圓形之所以不規則,則是因為作為圓心的斑斕大虎,在不停的運動著,不過在之后,那斑斕大虎的動作越來越小的時候,這老者所行動的軌跡,亦是越發的規則。
稍一猶豫之后,太攀就趁著山風吹拂而過的時候,往另一個方向而去,然后在一株老樹上停下來。
若是有人能夠將這一切都看清楚,便能夠發現,太攀所停留的那一株老樹,正好是和那老者一樣,處在以那斑斕大虎為圓心的一個圓上,而且正好,在那老者之前——也就是說,當那老者再度轉移自己的位置的時候,很有可能,會出現在太攀棲身的這一株老樹背后。
畢竟,這林中老樹雖多,但粗細大小等等,能夠令這老者隱匿氣息的同時,又完美的避開那斑斕大虎視線的樹木,卻算不上多。
沿著樹干,太攀一點一點的緩緩而下,然后,太攀渾身的鱗甲,都是收緊,胸腔當中心跳的聲音,亦是在同一時間,降到了最低,與自己所棲身的這老樹,幾乎是不分彼此。
“接下來,就要賭一賭這人類的宗師,會不會從此而過了。”樹干上,太攀闔上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