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之間,被剝離了這屬于妖的力量之后,太攀的心中,亦是涌現出一陣驚惶來。
很快,太攀的腦海當中,便浮現出了先前的一幕來。
帝漿流之后,太攀順利無比的,成為了妖,而接下來的一個月,太攀則是都待在松柏林中,進一步的熟悉,掌控這屬于妖的力量,操縱天地的力量。
而正當太攀已經是熟悉了這屬于天地的力量,并能夠通過天地之間,風的呼應說出人類的語言的時候,他才是起了往那虎跳澗一行,看一看那義虎的情況,以及與其交流的想法。
只是……
太攀的腦海當中,不由得又浮現出了他才離開這松柏林的時候,那從云端而落的,恢弘浩大,將整個支歧山都籠罩起來的獵獵袖袍,還有那袖袍當中的,無法言語的黑暗。
之后的事情,太攀已經記不清楚。
。
當那袖袍攏下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是陷入了昏迷當中,一直到現在,才是清醒了過來。
到現在,對于當時所發生的一切的事情,太攀唯一的映象,就是那似乎是要將整個天地,都裝入其中的獵獵衣袖,還有衣袖當中的那無以言說的黑暗,以及無法抗拒的恐怖。
“這是哪里?”許久之后,太攀才是強壓住了心中的驚惶之意,悄悄睜開了雙眼,開始觀察自己四周的情況。
他所在之地,是一個約莫四丈方圓的宮室,宮室的四面,平坦無比。
宮室的四周,是整潔的墻壁,墻壁上,懸著鎏金的宮燈,其上有透明的晶石,散發著瑩瑩的光輝,將這四丈方圓的宮室照亮,一片通透。
宮室的地板以及四墻,都是由不知名的木材整塊削成的,其上不見有絲毫拼接的痕跡。
太攀可以察覺到,地板以及墻體當中流動著,強大到無法形容的力量,這力量,哪怕只是爆發出一丁點兒,就足以是將他炸得粉碎。
正是源于這力量的壓迫,這宮室的四周,那不羈而又野性的風,才會被安安穩穩的,束縛于此。
而和這強大無比的力量對對應的,則是這宮室之內,那同樣是濃郁到無法形容,無法想象的天地元氣。
沒有用觀想吞納的法子,太攀只是本能的呼吸一次,這宮室當中,無窮無盡的天地元氣,就已經是在他的周身上下,席卷了一圈,然后化作融融的熱流,在他的全身上下流動著,將他腦海當中,才剛剛生出來的饑餓的感覺驅散。
宮室的一邊,有一個小門,小門之外,安靜到可怕,完全聽不到有絲毫的動靜。
太攀很是不安的,在這空蕩蕩的宮室當中,緩緩而動,然后一點一點的,靠近那一個小門。
“你醒了?”還不等太攀靠近那小門,那小門,便已然是消散于太攀的面前,然后一個略顯清冷的干瘦中年人,出現在這宮室當中。
一瞬之間,太攀就已經是盤成了一團,高昂起頭顱,于間不容發之際,朝著那干瘦中年人,撲了過去。
血脈當中的力量,在太攀的周身上下涌動著,令太攀本來就快到了極限的速度,變得越發的不可思議,這宮室當中,那被束縛起來的風,此時亦似乎是在呼應著太攀的動作一般。
“真是麻煩!”無奈的聲音響起,然后那感受的中年伸出雙手,于虛空當中微微一按。
于是這宮室當中,所有的一切,都在剎那之間,靜止了下來。